点。他取下耳机,伸了懒腰,“太累了这活。”
昨天,钟元良刚刚对接了一批单子。他做这个也有一段时间了,上头每天都能给到他不少的单子。
一般来说,他日常的工作就是同其他成员一些写泛型攻击软件,这样的东西能够控制大量的机器进行流量攻击。
偶尔有些时候单子会特别困难,一般的泛型攻击软件很难奏效。这种情况就需要经由钟元良来做一些适配性的修改,甚至在攻击过程中都需要做些调整。今天,恰恰就是困难的时候,他坐了整整八个小时。
不过钟元良虽然很疲惫,但今天相应的收获也是颇丰的,上头这笔单子给的价格非常高。
刚接触这一行的时候,钟元良也曾经好奇过怎么每天会有这么多的单子,倒也不是他嫌报酬多,只是单纯地好奇。
后来想想,钟元良就也明白了一些,无非就是恶性竞争和勒索。看哪家同行公司不顺眼了,直接丢一发ddos,安全防范稍差的公司都能被吃得死死的。
当然好奇归好奇,但他也从来不会和上头或者下游有过多接触。毕竟指不定哪天出了事情,过多的接触难免会暴露了自己。所以从始至终,钟元良都不知道攻击的机器在哪,客户是谁,组织的内情。
这是光明下的阴影,恰好藏污纳垢吧。他想到。
当然,钟元良做到今天为止,他也有想过,如果可以,自己是断然不会做这份兼职工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也有良知。只是现实让他不得不剑走偏锋而已。
“嗬!医药费凑够了就停手吧。”钟元良终于做出了决定。
话是这么说,可他也明白,这很困难。
这份工作仅仅一晚上的功夫就能抵靠上他整整半个月的工资。这样的诱惑,很难有人能把持住自己。
他又回想起了前段时间认识上头的事情,那是一封匿名邮件。
“我看过你在github上开源的程序,非常厉害。有没有兴趣一起做事情。”
......
“我们有自己的组织,一般只做攻击软件。至于‘肉鸡’是由另一个组织提供,一般是pc、idc、路由器设备。他们下手更黑,除了做后门,也扒数据。当然,也不至于太过分,毕竟这360破玩意还是有点用途。至于下游渠道你就不用考虑了,推广拿提成的而已。”
......
“几千个黑客,我只是中层协调。酬劳你放心,一切匿名交付。最近组织在考虑数字货币的使用,当然,它市场太小了,小范围支付可以。”
......
“想多了伙计,华夏像我们这样的有十几万人,每天在发起大量的攻击。你以为自己技术多厉害?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混口饭吃。一句话,向钱看,莫谈理想,莫谈道德。做就来,不做便罢。”
......
他们甚至还要基于现有的业务模式进行深入探索,将整体架构做成“云”。钟元良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如果他现在继续待下去,钱,还会是问题嘛?
“再说吧。”钟元良喃呐道。他自知卖给魔鬼的灵魂也许很难再要回来,明天,他还要继续完成接下来的其他单子。
钟元良重新戴上耳机。
“不想再混下去。
想说干完这一票就不再撩下去。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