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为禄存的暗探负责掌管北殷暗卫营在大兴帝都的所有钱财来源,但韩菱只让他做了一家小小胭脂水粉铺的老板, 相比起来许多更大的生意多是借了别人的手经营。
同样是为了隐蔽身份, 就算被人发现查也会着重在大鱼上查,而容易漏过一家小店铺, 本来他们也不需要牟利,面子上过的去就够了。
“少主今日怎么会突发信号来到这里见面?”禄存面露不解道。
方才那自然是演戏, 禄存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收到了信号, 也幸好今日不是伙计,而是他自己坐镇店里, 也就不用寻理由过来了。
萧函也不用解释, 直接道, “从今日起, 就不必如往常的规矩。”
“三月之内, 北殷与大兴便会有交战, 我们的行动也要变了。”
老板圆滚滚的脸瞬时一凛,“禄存遵少主命,并且会立刻通知各暗线。”
门外被敲响了三声, 一道清朗的男子声响起,“掌柜的,是我, 给客人准备的胭脂水粉香料已经拿来了。”
禄存亲自去开门, 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男子端着装有各色胭脂的盒子进来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极为恭敬地向萧函下跪, “陆青见过少主。”
明面上是店铺里制作胭脂水粉的高手,实则是北殷设在大兴的暗卫营乙等暗探。
陆青只看了萧函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内心惊诧不已。
他也不是没有拜见过暗卫营统领,他们所忠心的北殷公主,但每隔三月的秘密会面都是戴着斗笠面纱。陆青也知道少主就藏身在这大兴帝京中,但究竟是何身份,只有少数人如禄存他们知道。
没想到今日会亲自露面。
陆青丝毫没有怀疑眼前少女的身份。
对于这位暗卫营首领,陆青心中无不是敬佩。十年前十三州失守,北殷岌岌可危,连带他们这些潜伏在大兴的暗探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人心惶惶不安。也是那个时候,少主来了,尽管第一次见他们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划下手臂一刀歃血为盟,发誓会不惜一切代价重建北殷在大兴的暗探势力,成为刺向大兴朝堂心脏的利刃。
陆青那时也不过只比她大几岁而已,还是个刚升为暗探的少年,却深深被她所表现的坚定决绝所震撼。
她贵为皇室公主,也能舍生忘死来到这里,过着和他们一样隐姓埋名的危险生活。
有这样的少主首领,也意味着他们没有被北殷放弃,北殷也只是一时输了,希望依旧不灭。
少主不仅迅速安定了人心,收服所有暗线,之后表现出来的手腕也令人惊叹,暗卫营能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与少主分不开关系。
萧函面色沉静道:“秦风楼你们查的如何了?”
她穿来的第一日,给暗探的命令里就有这件事。在她对计划做出的改动中,秦风楼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陆青心神紧了紧,秦风楼是大兴帝京一家有名的青楼楚馆,原本他们也不明白为何少主让他们查秦风楼,但既然是命令就没有不从的,没有想到,还真的发现了重大的线索。
陆青有条不紊地回道,“经我们的人探查,秦风楼确实为南梁在大兴帝京所设的秘密暗桩,从往来的达官贵人身边搜集情报消息。”
大兴,北殷,南梁三足鼎立,互派暗探奸细刺探情报是常有的事。北殷既然在大兴帝京能设下暗卫营,自然南梁的暗探也不会少。只是过去北殷暗卫并不知道另一方所在之处。
陆青也不会问少主是如何知道秦风楼有问题的,但这个发现无疑非常有价值。他详细说了秦风楼的主要人员布置,如何传递消息的等等。
青楼女子向来最不能缺的就是胭脂水粉。只是碍于身份,她们往往不会亲自来店铺挑选,而是要店铺的伙计去,陆青便是合适的人选。再加上他本人圆滑,擅长与市井的三教九流打交道。出入秦风楼就更容易了,而且很快发现了秦风楼是南梁暗探在帝京经营多年的暗桩之所。
“秦风楼的话事人,应该是老鸨或者花魁娘子莲月。”
短短时日,陆青等人就能查到这么多,已经是不容易了。但是回少主话时,陆青还是觉得自己的收获不够多,担心令少主满意。
萧函则点了点头,又问道,“她是不是同常威侯过从甚密?”
陆青点了点头,“常威侯每隔两三日就会来秦风楼,就为了看花魁娘子莲月,也因为他的赫赫威名,其他人也不敢点莲月作陪。外面还传言,他有意为莲月赎身。”
在确定秦风楼为南梁暗桩之所后,他还想常威侯这个老匹夫不知道漏多少消息给人家,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保养的还不错,但没想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函思索了一下,决定按计划进行,“先不要动,盯住莲月和常威侯。”
莲月和这位常威侯可是她重要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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