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香衣忍着鼻酸,把眼泪憋回去,故作坚强地说:“我知道呢。一个苏墨而已,没啥了不起,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男孩子了。”
孙林华忽然说道:“香衣,人得有风险意识,爸爸在上个礼拜,已经找了律师,立了公证遗嘱,所有的财产,包括我的所有保险,继承人和受益人都是你……”
孙香衣一听,心都要碎了,她忍不住眼泪,哭哭啼啼问道:“爸爸,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年轻,要准备那种事情……”
孙林华把食指比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说道:“爸爸体检过了,身体没问题。你不要瞎担心。这只是一种风险防范,你是爸爸最重要的人,爸爸当然要把所有东西给你,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父女两个,又说了很多体己话,不知不觉夜深了,两人才分头去休息。
深夜,孙香衣从梦境中惊醒。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一开始,她梦见一个怀孕的女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扶着额头,画面一转,这个女人躺在产房吃力地生产,昏死过去好几次,终于诞下一个婴儿。
梦中,孙香衣努力要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却始终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画面又一转,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在商场逛街,小男孩忽然尖叫哭泣起来,因为那个女人忽然七窍流血,一张美丽的脸顿时恐怖诡异。
悲戚的哭声在孙香衣的耳边回荡,孙香衣的心被紧紧揪着,异常难受。
小男孩抬头,一双冷漠地眼睛直接对上天空,那正是孙香衣窥视的视角,她感到头皮发麻,似乎很害怕被小男孩看到。
这个小孩,她似乎认识,可是孙香衣怎么也想不来他是谁,那个名字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女人和小男孩忽地一下不见了,再接着,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忽然倒在了沙发上,孙香衣下意识地去看那个男人的脸,画面越拉越近,当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她忽然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那个男人,是孙林华。
孙香衣打开小台灯,喝了一口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心想: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难道是白天爸爸身体不舒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另外两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孙香衣放下水杯,眼睛瞥见放置在床头柜的合照,电石火光之间,孙香衣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了——苏墨!
仔细回想起来,梦里牵着苏墨的女人虽然七窍流血,可是依稀可以看出,她和苏墨长得很像,所以她应该是苏墨的母亲。
那又怎么样呢?孙香衣穿越过来的时候,苏墨的母亲已经死了,只有原主,才见过苏墨的母亲,那时,她只是一个三四岁的丫头,能有什么记忆。
想到原主,孙香衣忽然突发奇想:梦见的人中,苏墨、苏墨的母亲、孙华林,都是这个家的人。另外一个女人会不会和这个家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