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松鹤堂内,刚掌上灯不久。
“便是一两银子,你都没有?”
“说了没有,走远些!我正心烦着呢!”张老太太语气焦灼,恨不能将手中佛珠砸到疯老头子脸上。
近来疯老头子要银子要的愈发频繁,且若是吃喝还且罢了,他却是尽数拿去抓药炼丹。
真练出什么就算了,全当花了银子买清净了可只那丹炉,都炸了整整三只了。
便是他自个儿的那张老脸,也三五不时地被炸得锅底一般黑。
“没有一两,那给我三两也行……”张老太爷朝着老妻伸出手。
张老太太气得脸色通红自己疯,还把别人当傻子!
她扬起手便朝着张老太爷的手心打了过去。
“啪!”
这货以往还好歹自食其力去山上采药呢,如今却只知道伸手讨银子这年头,竟是连疯子都变懒了!
可……这疯子抓着她的手干什么呢!
张老太爷反抓住了老太太打他手心的手,动作利落地将她手中佛珠摘了下来。
“嘿嘿,这多少也值点银子!”
张老太爷抓起佛珠便跑。
待张老太太反应过来,使人去追时,已为时晚矣。
老太太气得跌坐回椅子里,直叹气。
这日子,当真太不养生了!
“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来了。”青桔进来禀道。
张老太太脸色一正:“快让人进来!”
张峦带着妻子儿女进来行礼。
“不是说去吏部了,如何?那文书,可有什么差错没有?”张老太太迫不及待地问。
“母亲,文书没有差错。儿子被拨去了工部任员外郎一职。”
张老太太眼睛大亮,一颗心放回了原处,站起身来,抓起儿子的手,连连道“好”。
旁的话一概未说,却顷刻间老泪纵横。
“母亲,这是喜事,您该爱惜眼睛才是。”宋氏在一旁讲道,边将老太太扶着坐了下去。
老太太泪中带笑:“不打紧……”
这眼泪,是养生的眼泪。
只是,欣喜之余,老太太亦有疑惑。
“此前不是说要去京衙?”
张峦点头道:“正是,只是不知因何又有此变动。”
且变到哪里不好,偏偏变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这怎么看,都不大像是巧合。
张峦半是喜悦,半是狐疑,心中装着事,竟一夜未眠。
次日,天色刚亮,他便出了门。
回来时,却已是午后申时。
“这当真古怪……”
他回到海棠居内,坐下之后,接过妻子递来的茶水,吃了几口,说道:“我已各自问过王兄柳兄几人了,他们皆说未有从中使力,便是与外人道,都未曾有……”
他早知好友们皆是谨慎之人,是不可能将此事贸然说出去的。
可当日,他只与这几人说了,突然有了变动,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身上。
“那刘大人呢?”宋氏问道:“刘大人那日不是也在?他本就在六部任侍郎职,又素来有威望,可是他暗下相助?”
“哎,别提了……”
提到刘大人,张峦便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来。
一旁的张眉寿不由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