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姐儿们出意外,现在更是连老夫人的药里都有了猫腻!
在所有人眼中,老夫人诰命加身,地位尊崇,小日子富贵清闲,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表象罢了。
整个国公府,风雨飘摇,人慌马乱,若不是老夫人强行撑着,早不知道成什么模样了!
偏偏国公夫人还不理解老夫人,满腹怨气,说的话儿,做的事,不惜将老夫人都气到寺里来了。
“是……是嫡小姐的婚事。”银萍内心酸涩,语气迟疑。
连氏睨了她一眼,“你就敞宽了说,多大的事,我还能去死不成?
“我若是死了,大概就如了她的意。
“尚儿人在边关,为了不让他分心,我才不得已老桨撑船,否则这烫手的管家权,我给她又如何?”
“是,老夫人惯是豁达,奴婢自愧不如!”
银萍松了一口气,主要是昨儿老夫人病得那样重,她不敢说是怕刺激她。
现在看来老夫人用了姜大夫的药,不止病情有了好转,就连心态也宽敞不少。
这是好事。
“奴婢回去就听说,皇上给咱们嫡小姐赐了一门婚事,是勤王爷的大儿子言郡王。
“这么大的事,夫人本该先请示老夫人,然后再做决定,谁料夫人一点信儿都没往山上送,悄悄就答应了!
“奴婢……奴婢还听说,那言郡王分明就是为了一个外室,才急急忙忙要成婚的,目的是尽快名正言顺把外室和儿子接入府。”
“糊涂!糊涂啊!”老夫人目光一恨,狠狠捶桌。
本以为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无论听到多荒谬的消息,都能心平气和的面对。
谁能想,堂堂国公府嫡女,还要被逼下嫁!
“洛氏到底是怎么想的?!平日里不总说自己会教育孩子,疼孩子,怪我将两个哥儿培养得过于正派,一根筋报效朝廷。
“到了琳姐儿的婚事上,她自己倒犯了糊涂。
“那起子浪荡无状养外室的东西,即便是皇亲又如何?嫁到我国公府二十多年,亏她什么了,居然眼皮子浅成这样!”
不怪老夫人生气,谁家好姑娘能答应这种婚事啊?
一嫁过去就要替人家养庶子!
还不知道那外室什么性子什么模样,但能被男人捅破天也要接进府中的人,能没心机?能没手段?
还有儿子傍身。
不用想都知道这嫁过去的日子该如何水深火热。
万一还是个身份低贱的狐媚子呢?
堂堂国公府嫡女,你和她争不争?不争,面子上难看!争,心里膈应!
连氏简直抓破脑袋,都想不通洛氏为何要应。
换做她,就算是赐婚又如何,哪怕在金銮殿上一头撞死,她也断不会葬送儿女的下半辈子幸福!
“咳咳咳咳咳……”老夫人本来都不怎么咳了,一下子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唐嬷嬷无比心疼,忙上前给老夫人顺背,“哎呀,您瞧您,气成这样何必。之前不还说随便他们去吗?说到底,您哪里放得下!”
“我……咳咳……我是……”
“知道,知道。”唐嬷嬷道,“您当然是恨铁不成钢了,无论您和夫人怎么闹,孩子还是姜家的,大哥儿二哥儿已经那样了,您心中比谁都自责,如果琳姐儿还没好归宿的话,您怕国公爷回来了,他怨怪您。”
“银萍,给老夫人用姜大夫开的药石冲一杯水来!”唐嬷嬷抬头吩咐。
不一会儿喝了灵泉水,连氏才慢慢停止了咳嗽。
叹息道,“唐嬷嬷,也就只有你懂我老太婆了,哎……”
银萍紧紧抿住唇,想了想,还是开口,“老夫人,其实……其实是嫡小姐自己点头的。夫人劝说过她,但她似乎早就对言郡王动了情。”
闻言,连氏蓦地坐起来,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瞪得快要裂开。
“你说什么?琳姐儿和那污糟东西私相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