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笑容猥琐丑陋,就连打量宋书的视线也极其下作恶心。
他松开齐楠航,搓搓手,“嘿嘿,有没有什么好处……”
齐楠航麻溜的滚到一边,手忙脚乱的把裤子提起来,一边冲男人叫嚣着,“你特么滚!还要好处,谁给你的脸。”
到底是有几分傲气的,齐楠航绝对忍受不了这等奇耻大辱,别说好处,他没把人打的一脸血就够好了。
略微后怕的缩到宋书身后,他看到手臂上沾染的口红印,气的发抖。
“老子今天不揍死你,就枉费了我的名号。”
他扭曲着神色,扬起拳头就冲了过去,只往能看得见的地方打,下死手。
女人害怕了,气急败坏的去扯宋书的胳膊,声音尖利难听,“你赶紧滚!我要告你!”
“告我什么?”宋书避开她的触碰,神情嘲讽,“说不定警察来了先发现你们这见不得人的营生,我倒成了为民除害,还能赚一面锦旗。”
女人的脸色仿佛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宋书看的好笑,冲握拳打人的齐楠航喊了句,“阿楠,下手注意点,留条命。”
脏了手的活计,还是要让齐楠航离远点。
揉了揉泛红发肿的手背,他阴鸷的盯着捂着脑袋痛呼的中年男人,又恨恨的踢了一脚。
不能忍,这种人,呵!社会的渣滓。
他的脚步尚还有点不稳,宋书走过去扶他,一边道,“我报过警了。”
倏然间,她还想起有过几面之缘的,瞿默的好兄弟高天磊,能把她弄进警局的人,想来也是嫉恶如仇,他管辖的地界,应该不会轻饶。
女人眼中流露出仓惶害怕的神色,畏畏缩缩的走到倒地不起的男人跟前,急急的推他,“你快起来。”
还起来?他捂着眼睛,脑袋嗡嗡的疼,身体各处也是骨节错位般的疼痛,哪里还敢顶嘴,只顾着能躲过这茬。
粗糙的大手放在被捶了一拳的肚皮上,他脸色狰狞,呲牙咧嘴的求饶。
“嘶,你们走可以,不能让警察抓我们。”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宋书稀奇的咦了一声,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别逗了,我没直接把你扭送警局已经很仁慈了,有能耐你站起来继续打。”
说着,她不客气的活动几下腕部,几声脆响仿佛一记重锤打在两人心头,一时之间更是不敢动弹。
待高天磊带着几个小警员赶到的时候,宋书跟齐楠航正站在门外唠嗑。
悠哉悠哉的,丝毫不像受害者。
高天磊一张经历过几天几夜加班的脸憔悴不堪,下巴一层黑黑的胡茬,穿着制服,手里还夹着半根烟,增添了几缕沧桑,成熟男人的魅力绝对能吸引一帮年少不知事的小姑娘。
宋书蹲在门口,瞥他一眼,“怎么?虚?”
小警员满眼惊叹的瞧着宋书,心道小姑娘长的挺……媚气明艳,一张嘴真不饶人,队里的警花都被比进了尘埃里。
“队长,里面的人怎么办?”
小警员摸着脑袋,茫然的说,摸不准高天磊是个什么想法。
“有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高天磊把烟蒂丢开,然后抬手碰了碰下巴,胡茬刺的手疼,“别跟我贫,明瑞在路边等着你呢。”
上次连累李明瑞进局子的时候,宋书跟瞿默在闹别扭,今天……
宋书望天想了想,站起来,“那里面的人交给你,我们走了。”
“别走太远,”高天磊给警员递了个眼色,“待会儿跟我回去交代事情经过。”
宋书,“……”
早知如此,“成,我去跟他说几句话。”
齐楠航一手揉着酸痛难忍的后脖颈,一手搭在宋书肩膀上,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了句,“不止这两人的营生上不得台面,连窝端吧。”
说得轻巧,连窝端哪有那么容易。
虽说上面想要重建这块儿很久了,可总有些人不愿意挪窝,死守着不放,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难啃的硬骨头,脏乱差也管不得。
高天磊推开门,看见屋子里的情形,抽了口气,“小小年纪,下手还不轻。”
那男人捂着受伤的地方,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可见齐楠航下了多大的狠手。
衣着清凉的女人脑子活络起来,不顾颜面的扑了过去,哭喊着,“都是他们瞎编的啊!我跟我老公在屋里呆的好好的,就这么让人给打了,我要告他们!”
高天磊掩住口鼻,适应屋里难闻的气味,打量着这几十平米,拥挤的小房子。
地板很久没拖过,天花板满是脏污,他朝厨房走过去,几步的距离,他能看清楚厨房的水槽里堆积的碗筷,散发出怪异又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