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人家把孙子交给他,那就是在向他投诚,他也得拿出点诚意不是。
可以说,卢文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但管里不这么想啊。
他满心发苦地和卢文一起领了命,还要跟着一起谢恩,心里头已经要把卢文给恨死了。
如果这差事被分给了别人,管里纵然心里也会别扭一阵子,但绝对不会这么愤恨。
可为啥偏偏就是这个卢文呢?
就他所知,这小子可不是个老实的。
从前他们殿下韬光养晦的时候,这小子攀附权势,背弃了自家殿下,去巴结信王,进而攀附上了太子。
如今,自家殿下忍辱负重多年,发达了,他又跑过来,想摘现成的果子。
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全让他给遇上?
也就是自家殿下心慈,竟然还给他机会。
若要管里来说,那就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只能说,管里这些心声,齐晟都听不见。他要是听见了,肯定得大呼冤枉。
——什么叫韬光养晦?
这年头,还不兴有人立志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了?哪个韬光养晦的,会连字都写不好?
——什么叫忍辱负重?
我忍谁的辱了?要是大权在握都叫忍辱负重,这种辱,无论是成王和宁王,都想抢着忍呢。
只能说,孤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无论如何,卢文是很高兴的,觉得太子殿下果然大气,自己心里那些忐忑,都是小肚鸡肠。
等一行人从东宫出来,卢文就主动朝管里拱了拱手,“管大人,日后还请多多赐教。”
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差距,卢文能这般行事,那真的是把姿态放得极低了。
还知道,不管卢家再怎么走下坡路,到底还是世代簪缨,而管家却只是一介商贾罢了。
但管里正看他不顺眼,那真是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解读出深层的含义。
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好含义。
管里认为,卢文这是在挑衅自己,是在像自己炫耀。
甚至于,连卢文的心声,他都帮忙脑补好了。
——商贾就是商贾,不过一介贱民罢了。殿下肯给你一分差事,那都是你祖坟上冒了青烟了。本世子乃是勋贵世家,入仕的起点,就已经是你这辈子的终点了。
他越是脑补,心里就越呕得慌。
若不是有多年行商练出来的圆滑与唾面自干的本事,这会子肯定已经失态了。
如今,他还能勉强端住笑脸,还礼道:“卢世子言重了,管某不过是一介商贾,日后还请世子多多提携才是。”
这话听着,不怎么对味儿呀。
卢文眸光一闪,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出来,笑着恭维道:“英雄不问出处。管大人商贾出身,却仍能被殿下看重,并委以重任,足以证明,管大人定有过人之处。”
现如今,他还没有站稳脚跟,自然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而且,他隐隐有种猜测,殿下之所以选他来分薄管里手中的权利,就不会希望他们两个真的齐心协力。
见他态度一直这样好,管里的脸色好了许多,两人又商业互吹了一番,就走到宫门口了。
沈介和齐斌、齐述对视了一眼,三人便先告辞离去了。
至于梁靖,如今他是在搞情报,汇报的许多东西,他们这些人不适合听。
所以,他们先出来了,梁靖却留了下来。
对齐晟来说,梁靖虽然不够机灵,但却特别忠心。叫他去做情报,又不是叫z亲自上阵去搜集,初期的时候,就只需要忠心就可以了。
至于日后,情报网扩大了,再给他安排两个伶俐的,帮他筛选也就是了。
不过,沈介等人绝对想不到,今日齐晟把梁靖留下来,问的竟然是…………
“今天闹五哥洞房的都有谁呀?”
“啊?”
梁靖一愣,露出一脸“殿下,你这是在为难我的神色”,说,“殿下,这会子端王殿下正和宾客喝酒呢。”
——我是搞情报的,又不是算命的,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听他这么一说,齐晟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
不过,他会让梁靖看出来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见他眉头一皱,一本正经地说:“你就算没有具体的,也得有个大概的范围。会去闹洞房的人,今日肯定出现在喜宴上了。你要是把所有可能的人选的言行都筛查一遍,怎么可能会一问三不知?”
梁靖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
可怜的梁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严明的太子殿下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把齐晟的话听进去了,而且还当真了。
“殿下教训的是,是臣做得还不够好。”
梁靖无比诚恳地说,“不过,殿下放心,臣一定再接再厉,做到令殿下满意为止。”
然后,他就斗志昂扬地走了。
齐晟眨了眨:我其实就是小说看多了,随口说的呀。
只是,他却忘了,自己如今所处的,就是一个小说衍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