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因为,这是殿下单独赏赐他的,沈介没有。
沈介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决定先不跟他计较,等以后赛马活动开始了之后,再慢慢找补。
见沈介根本不以为意,梁靖心里的欢喜和得意都打了个折扣,又忍不住想撩拨他几下。
齐晟见状,连忙拦住了,“表哥,我有件事,要你替我办一下。”
要齐晟说,他这个表哥,可真是记吃不记打。在沈介手里都栽了多少回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撞南墙。
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他要是用到读书上,早就考中状元了。
一听说有差事给他,梁靖立刻就顾不上沈介了,积极地问:“是什么事?殿下尽管吩咐。”
齐晟道:“下个月,三姐就要大婚了,可这贺礼我却还没有着落。我在宫里不方便,你出去之后,让管里和连云他们,替我寻摸合适的贺礼。”
冬月十六,宜乔迁,宜婚嫁,不宜下葬,不宜迁坟。
天子实际上的长女信阳长公主便是于这一日出阁,下降暨阳侯世子张阳。
这一日,天子亲临暨阳侯府,诸位皇子中除了属相不合的四、五两位皇子,还有妻孝未满的二皇子,也都到暨阳侯府送嫁。
就连“全天下都好脏,我一点都不想出门”的九皇子,都强忍着不想出门的欲望,替自己的姐姐张目来了。
暨阳侯府蓬荜生辉。
张家提前几天,就配合着内务府,将侯府所在的一条街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并细细铺上了黄土,每日里以净水扫洒。
他家这几天无论是采买还是交际,走的都是后门。
和暨阳侯府同属一条街的齐国公都不敢有半点怨言,那些想要巴结张家的人,就更不会介意从后门出入了。
一大早的,五皇子就跑到东五所抱怨,“到底是谁算的?我的属相怎么就冲撞了三姐了?”
齐晟一边试礼服,一边回他:“三姐属鸡,你属狗。鸡飞狗跳没听说过?”
“怪力乱神,你这是怪力乱神!”
五皇子连声抗议,“你的先生难道没有教过你吗?咱们要敬鬼神而远之。”
齐晟由着金莺伺候着自己又换了一套绛紫色的,嘴里“呵”了一声,嘲笑道:“你一个算命的,跟我说敬鬼神而远之?有本事先把你那六枚开元通宝扔了先。”
“我不是算命的,我是算卦的。”
五皇子暴躁不已,“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起卦推算的是概率,概率!”
齐晟又跟他打了一会子嘴仗,直到王进宝来提醒,说是时辰差不多了,他才撂下一句:“反正你就是去不成,就留在宫里羡慕妒忌恨吧。”
然后,不等五皇子反应过来,一步蹿出老远。而后略稳了稳身形,飘然而去。
被留下的五皇子气成河豚。
过了好半天,他才把那口气给喘匀了,磨了一阵牙,恨恨道:“你去送嫁,让我一个人待在宫里?做梦!哼,我也出去!”
他想了想,好像除了到单元的宅子去炼药,他也没别的去处。
以往他出宫的时候,要么就是去单元家里,要么就是跟齐晟一起的,到哪里吃到哪里玩,都是齐晟推荐的。
如今他不想在宫里待着,齐晟又肯定不能陪他一起,就只好到单家去了。
五皇子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把他的行踪报给了隔壁的四皇子。
“五弟到底为什么要出宫?”
“奴婢不知,请殿下恕罪。”
那人穿着一身小太监的服饰,弓着身低着头,对四皇子毕恭毕敬。
如果五皇子身边的袁润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个小太监,正是东三所里负责茶水的那个。
原本东五所发生的事,该是由东五所的人禀报才是。
但齐晟御下极严,除了那个需要时时敲打的奶妈刘嬷嬷,整个东五所,根本就没有半点漏洞。
刘嬷嬷倒是好摆弄,但齐晟根本不信任她,专门派了人把她盯得紧紧的,稍微重要些的事情,都不会让她接触到的。
所以,收买刘嬷嬷,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四皇子3试了几次之后,见始终没有进展,就干脆放弃了。
然后,他就对自己要送六弟上位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由小见大。
齐晟既然能把自己的院子收拾得这么利索,想来治理天下也是不差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今日东五所里发生了什么,四皇子3是一无所知,他更不知道五皇子为何突然就要出宫去了。
见这小太监不似说谎,四皇子3就知道,出宫这个决定,是五皇子突然间才有的。
这种变数,哪怕他多智近妖,也是无可奈何。
像四皇子3这样善于谋算的人,最怕的,就是像五皇子种,想一出是一出,毫无规律可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