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鲜艳东西,就忘记职责把鼻头给凑过去。有这两匹好马相助,从小清河到主力纵队的八里多路,赵栋成全程仅仅只用了一刻钟而已。
年轻钦差对提前归来的这两名尖兵,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像是老早就在等待,而且对小清河上发生的事情若指掌。“介者不拜,作揖更用不着,”他挥手示意不必行礼,然后直视着赵栋成的眼睛,问道:
“告诉我,水涨的有多快?”
“回禀节下,”赵栋成用上了正式的称呼:
“上游的雨要是还不停,明晨卯时之前,水位就会上涨到堤顶。最多低一尺。”
“武儿伍长,现在何处?”钦差将军称呼綦连猛用的是字,两人明显不是普通的长官——部下关系。这消息可说是非比寻常,綦连猛的柔然名字“武儿”,赵栋成更是头一回听见。两条信息加在一起,让他花了一个心跳的时间去分析,结果,自然而然地就被章伯坚抢先接过话头:
“俺们伍长到上游去了,现在正忙着找船嘞!”章伯坚虽然因为鞍鞯发霉的事挨了罚,但是提起綦连猛,依旧是满脸自豪:
“将军放心!水漫了桥也不怕,伍长肯定能把弟兄们渡过河去!”
“做的不错。”年轻钦差很勉强地点了点头,眼中短暂地闪过一抹担忧。赵栋成很能理解他的想法:就算綦连猛找得到足够多的人手,而且那些渔民面对大水时还能个个不怕死,可那几条打鱼用的小船,最多也就能把人员给渡到对面去,辎重和军械全得就地留下。要想不被困在对岸,只能另想办法。“大将军,”赵栋成舔舔嘴唇,试图开口建议——
“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去。”钦差打断了他的话。在那双年轻的棕色眼眸当中,没有瞻前顾后的疑虑,反而充满着年轻猎手遇到上佳猎物时,那种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
“成五彪会和你们一起过去,带上两什——不,三什人马。告诉綦连武儿,上游四里的那座木桥,主力到来之前一定要守好!”
“喏!”这次,赵栋成可不会再让别人抢先了。在拱手告退之时,他顺便盘算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一路赶过来,他和章伯坚的四匹马都流了不少汗,等会儿可以去找马元勋帮忙,在洗刷的同时顺便喂点顶用的精料。忙完这些,正好可以跟成五彪手底下的重骑兵会合,然后就可以让这位羽林幢副乖乖跟在屁股后头,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指挥他两下……
赵栋成忍不住咧开了嘴。他真想看看姓成的到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心情一旦变好,看什么都是轻松愉快,章伯坚的大眼袋一下子变得顺眼,辎重队的牲畜腥膻也忽然淡薄不少,从西面吹来的阵阵凉风,更是让快被汗浆腌透的全身——等等,凉风?!
“赵栋成,章伯坚。”年轻钦差叫住两名轻骑,镇静而简略地说出补充命令。那股急切的催促意味,浓郁得像要从字里行间露出来:
“马上去找成幢副,带齐雨具再出发。提灯、火把能拿多少拿多少,记住,能拿多少,就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