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诸多喧杂的宽敞街道上如今悄无声息,而街上的人依然不少。
不是行人,是特意等在这里的人。
年年没有抬头,只是状似无意地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头顶的五行岛,又把目光落回了地面,略向侧边挪了一步,看向了那个正一脸殷勤笑容走向她的人。
这人样貌英俊,衣着也整洁干净,就是整个人似乎都有点没骨头,和他那个弯弯的笑容一样,让人有种想拿尺子矫正一下的冲动。
“这位就是年年姑娘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年年姑娘竟然是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小美女,那些说年年姑娘疯癫残暴的人真是都瞎了眼呐!”
“刷”地一下,一把纸扇从来人的手里展开,夹杂着几缕花丝的烫金绸纸上面潇洒不羁地写着四个大字:风花雪月,落款则是一个字体更加放/荡不羁的“怡红公子滟”。
不过可惜这些书法潇洒随意得过了头,年年很努力地辨认了一下,还是没看出来这写得是个啥,于是便扭头问祁有枫:
“这花里胡哨的写了个啥东西?”
“衣冠禽兽。”祁有枫淡淡地说道,还给年年翻译了一下那个落款,“右下角是写字的人的名字,意思是讨人厌的花/花公子。”
“噢。”年年表示懂了,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纸扇。
“这就是传说中的草书?根本看不出来是写了这几个字,好神奇!”
来人捏着纸扇的右手青筋尽显,啪地一声把纸扇合在左手掌心里,用这扇子指向了祁有枫的鼻子,厉声喝道:
“没读过书就别胡说八道!这么天真烂漫的年年妹妹若是被你教坏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说罢,他又看向了皱着眉头的年年,身子和语气都软了下来:
“年年妹妹,这几个字呢,是风花雪月,也就是咱们华夏文化的精髓,你久居国外,恐怕是不太了解咱们这几千年文化的美,不如让我请你去坐坐,咱们好好探讨一下?”
“探讨什么?”年年挑眉,目光流转,午日阳光下的浅绿色眸子愈发如水晶般剔透。
“年年妹妹,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吧?”来人像是入了迷,一眨不眨地痴痴盯着年年的双眸,声音温柔得都滴出了水。
“怡红公子滟,蘅芜潇湘枕上尝的名誉会长,爱好和特长都是假意吟诗作赋、实则勾三搭四,据说个人理想是坐拥后宫三千,不过实际上倒是统领了三千有同样爱好的,人/渣。”
祁有枫的语气冷厉,也难得有些尖锐,一边说着一边横跨了一步,再次把年年挡在了自己身后。
视线被阻隔,这位公子滟顿时回神,看向祁有枫的眼神已经写满了厌恶和忌惮,但还是彬彬有礼地回道:
“这位兄弟,我与你应当是初次见面吧?不知你是从哪里听来了一些不知所谓的流言就信以为真。虽然我不惧这些诽言谤语,但是你这样道听途说,是不是有失公允?”
祁有枫懒得再跟他说话,侧首轻声地说了一句“走吧”,就要带着年年离开这里。
年年却对这个公子滟有了些兴趣,拽了一下祁有枫的衣袖,让他别急着走,自己绕过祁有枫,与这位面露惊喜的公子滟四目相对:
“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就为了和我讨论讨论这个什么文化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