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俅问道:“李相为何不与太子和解?”
庆王李琮道:“当年他拥立寿王李瑁,已经和你三叔结下梁子。即使改换门庭,也难得太子信任。更何况,只有不断攻击太子,与太子交恶,他的相位才能稳固。
你想想看,李相虽然也有些才能和手段,但他的才学和人望难道比得上张九龄、姚崇、宋璟这些名相?可圣上一朝,唯有他稳居相位,政坛长青。为何?此前诸相皆以太子为国之根本,恭敬顺服。既听命圣上,又辅佐储君。唯有李相,揣摩出你皇爷爷的心思。自登上相位以来,不断攻击历代太子,从你生父太子瑛到你三叔太子亨,莫不如是。”
李俅这才恍然大悟,方知父亲遇害,李林甫也是幕后推手之一。李俅恨得咬牙切齿。
庆王李琮道:“不过,这种取悦君王的手段,如饮鸩止渴,后患无穷。圣上年纪越大,他李林甫越害怕。走到今日,已无悬崖勒马的可能。”
李俅磕头道歉:“孩儿愚钝,现在才明白父王深意。父王今日此举,正是通过拉拢白复,向圣上传达与李相切割的信息。”
庆王李琮笑道:“不错,对于这种日暮西山之人,父王我羞与为伍。”
……
李俅离开后,有一人从屏风后出来,正是在西配殿暗中观察白复之人
庆王李琮起身,亲自为此人斟茶:“先生怎么看白复?”
那人感慨一声,道:“不亏是姜隐农和徐太傅选中之人,此子器宇不凡,天赋异禀,日后定为国之重器。”
庆王李琮眼睛一亮,笑道:“先生很少对人评价如此之高。”
那人道:“此人能屈能伸,如此屈辱,李林甫当年也忍的下,但是能顺势而为,与仆从这类卑贱之人打成一片,论上交情,顺手套取门阀世家的资料。如此另类人才,世属少见。恭喜殿下!”
……
御医看完李琮的病情,对李亨摇摇头。李亨摆摆手,御医告退。
庆王李琮对李亨道:“三弟,我已时日无多。当年,父王发动政变,废黜则天皇帝,诛杀韦后一党,剿灭太平公主。老二和你,咱们三兄弟每日在刀光剑影中相依相偎,不知何时就会身首异处。也正是如此,诸皇子中,咱们三兄弟感情最深。
好容易熬到父王登基,江山一统,本以为可以安享太平。没想到咱们三兄弟却成了彼此的竞争对手,而最想杀咱们的人,竟是咱们的亲生父亲!”
说道这里,李琮叹了口气,道:“二弟被杀的真相,估计你也能猜的到。这些年,你忍辱负重,当真不容易。”
李亨听到此处,泪光涟涟,握住李琮的手,道:“要不是大哥在背后支持,我都不知死了多少回。”
当年他拥立寿王李瑁,已经和你三叔结下梁子。即使改换门庭,也难得太子信任。更何况,只有不断攻击太子,演戏给圣上,他的相位才能稳固。哼,饮鸩止渴,咎由自取。”
乐善好施,礼贤下士,在朝中也结交了一批重臣,连户部尚书张筠也暗中支持他,这可是唯一能和李林甫抗衡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