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卿收获了弟弟和弟妹真诚的谢意,离家奔向了工作岗位。心间热乎热乎的,亦拔凉拔凉的,热乎的是自己的真心得到了认可,拔凉的是命中的孤寂无法摆脱。
什么时候,他陆孝卿的春天才能降临?
林崇云和阎小叶领着孩子回到了屋里,家里人都出去了,只剩他们三口之家和冯姐。
小夫妻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好在冯姐不但精通产妇膳食,更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旋即便在阎小叶的示意下,哄着孩子离开了家,带她去附近的小公园玩儿去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阎小叶终可彻彻底底的卸下面具,好好做一回自己。委屈和后怕的眼泪铺天盖地,张嘴就朝林崇云埋怨道:“我本以为你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谁让你去找爸爸他们追责的?你知道你让我多为难么?”
林崇云自知难辞其咎,低头便认错,“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脑子少根弦,想问题不周全。”
“你……你……你你你……”林崇云认错太快,以至阎小叶一时语塞,堵得一个劲儿重复“你……你……”
“对不起。”林崇云摧眉折腰的再次道歉,随即道:“我自以为很了解他们,但我这是第一次娶媳妇,我也不知道他们会那么介意我偏心媳妇儿……”
有了这两个“对不起”,阎小叶还能说什么?
对于她来说,林崇云是仅存的依靠。娘家不靠谱,夫家亦冷酷,纵观上下,只有她这丈夫和膝下的孩子是真心待她了……
林崇云扯了张纸巾,替阎小叶拧了把眼泪鼻涕,闷闷说道:“哭啥,日子再难过,只要我没死,就难不到你头上。我知道家里‘政治气氛’太浓,不适合居家度日,赶明儿就找借口搬出去,到时候请个保姆帮你做饭,你自己带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再多的宽慰和安抚也不及这一个提议带来的效用大,阎小叶立即振奋精神,吸了吸鼻子,道:“好1
林崇云再道:“眼下我在长辈眼中是‘戴罪之身’,我的任何提议都不会被认真对待,更别说采纳了,所以想要他们点头,我还缺少一个契机。”
阎小叶睁大了眼睛,膜拜神祇一样看着丈夫,“那我们该怎么办?上哪儿找那个契机?”
林崇云微微蹙眉,眼瞳游走的思量着,忽而叹了一声,抬眼看她,道:“大方向无疑就是丢枪和曝照两方面,但具体怎么做我还没头绪。”
语毕,郁郁的说道:“糟糕的是这段时间我人身受限,我的事大多是家里人在操持,军家的男人实在悲情,一场人生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在外要谨言慎行、更要争取功绩,而在家竟然也是如此,因为首长就住在家里,一不小心就会被打上‘废物’和‘阿斗’的标签,就看这一次的事情吧,只这么一茬,就足以把我在父辈心目中的地位拉低,让我好久都回升不了原位!如果没有出类拔萃的作为,只怕很难快速扭转局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