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谈这么敏感的话题,于情于理都不合适1
陆孝卿一股脑的倒出了话,难得率性的收了线。末了,后知后觉的回头看了可恩一眼,心中生出一股惋叹,惋叹自己没帮阎小叶照顾好孩子,惋叹自己终究是一个粗糙汉子,忘了应该在谈及敏感话题时避开孩子。
这一想来,不由得牵扯到之前努力压制的心绪,阎小叶的音容相貌挤满了大脑,想到她彷徨无依的神情,再想到她膝下这个情况特殊的孩子和医院那一位体况堪忧的孩子,那一颗心便分外的沉重和怜惜。
倘若没有司徒悠雪强行插足,阎小叶的人生就不会像眼前这般悲戚,她会安然的待产、安然的生产、安然的坐月子,安然的享受丈夫和公婆的照顾,并安然将已逐渐走上正轨的可恩好好带大……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阎小叶的未来堪称荆棘丛生,可恩的未来更是动荡难定。
一番走神,陆孝卿的心中对司徒悠雪更没了好气儿,正当这满心纷扰的时刻,手中的手机再度不合时宜的聒噪起来。
陆孝卿的好脾气如春雪消融,内里的冷傲和决绝如脱离控制的液体一般,从心性的深处流泻而出。
他愤然的抬手看向屏幕,正想接听电话,痛斥悠雪一顿,却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竟是“叶子”二字,他仲怔的愣了一愣,急忙附耳接听,关切的问道:“小叶,怎么了?悠雪来找你发飙了?你甭理她,我马上就回来1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传来一把疑惑的声音,“没有啊!家里风平浪静的,司徒悠雪早在你们走后就拎着皮包出门去了。”
语落,提及正事儿,音色温柔的说道:“孝卿,你在哪儿呢?可恩该洗澡了,你们爷俩快回来吧。”
陆孝卿只觉耳畔生莲、心间生悸,有一种身不由己的苦楚在心房蔓延。他又一次从“哥”变成了“孝卿”,阎小叶收放自如的调换着彼此的角色,根本不容他同不同意。
那一声“爷俩”如此平常,却也如此非凡,平常的是国人习俗如此,小辈与男性长辈搁一起,都可称作“爷俩”;非凡的是飘飘然遐想的人心,不曾想他的定力会如此不济,竟经不起一道俗称的“挑衅”。
陆孝卿仲怔的傻在哪里,电话里传来了阎小叶纳闷的声音,“孝卿……孝卿……你还在吗?”
“在……我在。好……我马上带她回来……”陆孝卿回过神来,一如历经了黄粱一梦,浑身虚脱的低声回应。
不一会儿,陆孝卿领着可恩回来了,阎小叶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大门的动静,立刻起身迎了过来。
阎小叶眉眼含笑,朝可恩伸出了两臂,嘴里嗔怪的数落道:“你这孩子,一见着你大伯就忘乎其形,周五晚上要做抚触****都忘了吗?”说着,宠爱的捏了捏孩子的小下巴,揉乱了她的一头黑发。
可恩赖在妈妈怀里,亲昵的撒着娇,一旁的陆孝卿感到自己多余,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正想要悄悄撤离,阎小叶抬眼看向了他,笑着说道:“孝卿,谢谢你。多亏有你为崇云代任父职,不然可恩哪能天天都这么高兴?你这么有耐性和亲和力,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