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甚至错过了告辞的时间。
至于原因,事后陈淑慧想,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仅有的那点好感告诉她,这个女人不是吴骇的女朋友,因为吴骇看长发帅哥的眼神,都比看这绝色美女更热切。
王春晓显然没料到吴骇会带这么好看的女人回来,而且这个女人就站在自己儿子旁边,于是有些尴尬地问:“你是?”
“伯母好,我叫雷霓儿,是谢宇策的追随者。”雷霓儿展颜一笑,声音也宛如银铃悦耳动听,那气质,那容貌,那婀娜身段,高贵气质,倾世容颜。
“仙女啊!”唐婉心口水都要流出来,恨不得把眼睛黏在雷霓儿身上,生平罕见,太美了,太太美了!能把红裙穿出仙气,纯看气质了。
如果他是男人,这等美女,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好在他现在是个女人,女人看女人,天经地义!
“谢谢。”雷霓儿倒不介意被吴骇家里的女人夸赞,而且这人还是个很知心的小妹妹。唐婉心要晕了。
“追随者?”王春晓心说原来这个美丽的姑娘是谢宇策的……不过也确实郎才女貌,她又有点失望,连谢老的孙子都有女朋友了,小骇还没有呢。
“就是属下,嗯,下属。”吴骇解释道。
“吃菜吃菜,大家都尝尝,看味道怎么样!”王春晓笑着道。
吴骇母亲做的食物,立刻获得了一致好评,不朽等人为了讨好吴骇,哪能不夸,更不用说这菜的味道确实一绝,值得大夸特夸。
“好吃就好,”王春晓怜爱地看向陈淑慧,“这些啊,都是淑惠和我一块做的。”
陈淑慧心里想事,差点呛到,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王春晓给了她一个笑容:“以前你也帮我做过。”
陈淑慧感激地看向王春晓,吴骇也显示友好,说的无非是谢谢你陪我妈妈之类的客套话,但至少有话说不是。吴骇的朋友似乎对她都没什么兴趣,而那个长发帅哥几乎不看她,其他人似乎都当她不存在,只有王阿姨还跟她搭话,稍微让她不那么尴尬了。
此时的陈淑慧已经想好回去打电话骂弟弟一顿,顺便让他查查这些人都是谁!如果王阿姨没骗她,这个吴骇应该不缺对象吧!
吴中平站起来敬不朽等人,说:“这些年,谢谢你们照顾吴骇!”
不朽、散灵、雪妖、雷霓儿、浮屠唰地一下都站起来了,说:“不敢当!谁照顾谁!是吴骇照顾我们!”
吴中平酒后有些上脸,高兴的话也说不出口,只道:“我连喝三杯,谢谢了。”
吴骇说:“爸,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
吴中平瞪了吴骇一眼,谢宇策附和道:“确实没必要客气。我跟您喝,也谢谢您照顾遵老。”
“是谢老好福气!”
一顿饭和乐融融,吃到很晚,陈淑慧走后,家里气氛也没有冷下来。主要是吴骇妈妈好奇这几人的来历,不朽等人编得好累哦,但还是编完了,总之结论就是,他们和谢宇策同进退。
最后,王春晓突然想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说:“家里佣人下班了,小骇没提前说,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多人,原先只收拾了两间房间,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收拾……”
“都这么晚了,”吴骇心疼妈妈,说,“您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一听吴骇收拾,几人顿时怂了。
怎么收拾,收拾到体内世界吗?一晚上那就是一年半的时间啊!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用麻烦了!霓儿和雪妖一间,我们在客厅坐一晚就行了!”
其中一间肯定是主上的。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王春晓和吴中平听不过去:“坐一晚怎么行!”
谢宇策说:“不用管他们的,他们只是我的属下而已。”
“下属也是人!”吴骇爸妈对异界的残酷一无所知,人人平等的观念根深蒂固,很难扭转。
这句话差点让浮屠泪目了,吴骇妈妈简直是大好人!
“算了,这样吧,你们几个是客人,还是睡房间吧。宇策是咱家的人,去小骇房间挤一晚。妈妈明天起来再给你们收拾,实在困得不行了。”
老妈神来一笔,吴骇都听愣了。也许是谢宇策表现得太友好,显得很好说话的样子,以至于老妈把他当成什么了,呼来唤去。偏偏也许是当着谢遵的面,谢宇策居然没有半句怨言。
谢遵并不知道谢宇策和吴骇的关系,于是心疼地叹了口气。不朽等人则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这下子吴骇应该没闲心来折腾他们了吧。
吴骇家里的网络信号非常好!
一晚上,搞不好就可以通过《全界》全息游戏,成为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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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骇房间还和他五年前出去的时候是一样的,书桌上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墙上还挂着一幅字,上面写了个“仙”。
吴骇先进屋,一进去就立刻把那个在现在的他看来,一点也不好的“仙”字给扯了下来,扔进垃圾桶。
“这要怎么用?”谢宇策略苦恼的声音从房间的独立卫生间中传出。
“什么怎么用,”吴骇这才想到谢宇策从来没用过这些现代化的东西,“你说淋浴?把开关打开就行了。”
“开关在哪?”谢宇策问。
问来问去也没有直接教方便,吴骇得了允许才进去,只见谢宇策随便披了件浴袍,大片蜜色胸膛露在外面,以及两条光洁有力的大长腿,比不穿衣服性感得多,差点鼻血都喷出来了。
“我说谢大哥,你连这都不会用啊!”吴骇把淋浴调成热水模式,又指着瓶瓶罐罐对他说,“你该不会连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都不知道吧!”
谢宇策挑眉:“上面有字。”
“看得懂英文?所以要怎么用?”吴骇说完等了一会没答案,也不嘚瑟了,直接告诉他了用法,然后莫名觉得谢宇策略困扰的样子,真是好看得要命。
“我不需要这些。”谢宇策说完,吴骇心说你身上、头发上、脸上没有脏东西,当然就不需要,但是洗澡什么的,这边空气中灰尘多,洗洗心理上好受点。不过谢宇策又说,“我想试试。”
吴骇差点脱口而出,我帮你!可话到嘴边,他在心里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显然会被拒绝啊,谄媚的意思太明显!
现在他并不确定谢宇策是否原谅他了,也并不知道谢宇策接下来是不是真要带走谢遵,他得想好谢遵走了以后,可是一想,他的头就疼了……
“那你洗吧。”吴骇留下谢宇策,出了门。
独卫的门被关上,原本还对瓶瓶罐罐饶有兴致的谢宇策,将手里的洗发水瓶子往台上一扔,再没看一眼。
洗完澡出来,见吴骇正拿着本书,靠在床上。吴骇被床上的动静惊动,回过神来,挪了个位置准备下床,并对旁边的谢宇策说:“我玩了会游戏。我坐沙发上玩就行,床给你睡。”
谢宇策一把将吴骇推到床上,冷眼说:“你躲我到什么时候?”
吴骇愣了一会,看着他的眼睛,叹道:“这姿势会让我浮想联翩的。”
“不用想,来真的。”谢宇策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吴骇确认长辈们都睡下了,也没去做无谓的挣扎,关上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和他亲了起来。
而这时,另一个房间里,三个人兴奋得彻夜难眠。
“按照吴骇说的,只要开荒赢了守卫战,一星军士很容易嘛!”
这几人中除了浮屠需要搭把手,其他几位仙要通过游戏里的任务,成为一星军士,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吴骇下线了,他们需要自己研究游戏规则和方式,所以比较慢一些。
几人相互感叹道:“说句实话,我以前认为谢遵夺舍个老人,是个很愚蠢的行为,可现在我发现遵老有大智慧,很明智。地球文明传统观念作祟,普遍尊老爱幼,年迈的人德高望重,比较容易受人尊敬,在去异界之前,我们挤在小破房子里,东躲西藏的时候,他住豪宅别墅,还有人伺候,而且平白无故得了吴骇这么好的孙子……”
浮屠说:“不过我很想不通,谢遵是什么时候夺舍的?其实谢遵还活着,才叫出乎意料!主上当年在前面可能不知道,我亲眼见到谢遵的魂魄四分五裂了啊……”浮屠现在回想当时所见的情景,都心惊肉跳,他小声说:“难道占据吴骇爷爷身体的,只是谢遵的魂魄碎片?碎片都能活过来,吴骇爷爷不是普通人吧。”
不朽道:“就是个普通人。”
散灵道:“也许是麒麟魂魄四散,也许是谢遵的魂魄分裂前超脱成了仙,也许当初搬来的这座圣山有奇效,总之谢遵还活着,这就是成仙的证明。”
不朽说:“胡扯,谢遵并没有成仙,还差了一点。”
散灵道:“也许分裂后,又跌落境界了……”
听上去都是无稽之谈!魂魄四分五裂必死无疑,怎么可能活过来!
谢宇策堵住吴骇的唇,手指探入对方浴袍,高超的吻技让对方无心思考,而另一头的房间里不朽等人谈话的声音很清楚地在谢宇策脑海中响起,谁在说话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他头一次听到这种话,心里猛地一缩:“谢遵魂魄四分五裂过?难怪苏醒后的谢遵,对夺舍没有任何印象!”
原先谢宇策以为谢遵之所以屈尊夺舍吴骇爷爷,是误以为他会夺舍当时还年幼的吴骇,想同他做一对子孙。
但现在,算算时间和空间,好像都存在说不通的地方。
空间上,吴骇爷爷送吴骇去华城医院的时候才在病床上死去,而谢遵来地球后一直在黑色匕首里待着,魂魄失踪的地点是在他们目前居住的这个地方,第五大生态区。
时间上,算上吴振兴送昏迷重伤的吴骇去医院,在路上耽搁,医院挂号等等好几天的时间。
只能在毫无灵气的空气中存在一点点时间的魂魄,又是怎么跨过漫长的距离,来到华城医院,找到了吴骇的爷爷,等到吴骇爷爷死了以后再夺舍的肉身?
这不合常理。
除非,谢遵是像浮屠说的那样,意外死过一次再复活。而复活遵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上界位面之主,容玄。但饶是谢宇策也没办法想象,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复活在异位面?
唯一一点可以确信,如果遵老是死过一次,那么就不能再死第二次了。
谢宇策直接在脑海中给不朽等人下令:“目前现状就这样,以后似是而非的话,对遵老也不要提,对吴骇更不要提!”不朽等人被脑中的声音吓了大跳,立刻闭嘴,以后也不敢再提。
任何事,不抱希望,才不会太失望。吴骇之所以失望,是因为期望太大了。
吴骇问他:“其实你说要当我哥之类的话,是安慰我的吧,你其实真正想的是,要把遵老带走!”
“你听到了?”以遵老的肉身成仙的几率渺茫,所以唯一能保命的办法,就是去永恒界。谢宇策说:“必须的。不用掩饰了,看着最疼爱你的爷爷只在乎我,你其实很难受。”
“……还好。”
“不看也难受。”谢宇策调侃道,“这就叫不解之怨。”
“师父之前乱说什么不解之怨,”吴骇说,“其实不是怨,是缘吧。你不来,我也没办法融合法则碎片,没有法则碎片,我走不到这一步,也得不到地球之主的青睐,更不用说后来的这些……而你呢,仙胎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无论你跟谁在一起,你都能走到你现在这一步。有时候我会想,遇见你,一定耗光了我家世世代代累积的所有气运。”吴骇把头埋进谢宇策怀里,低声说:“原谅我,我暂时不能让你把任何人从我家带走,包括你在内。”尤其是你。
世世代代累积的所有气运吗……
听到那句“包括你在内”,自诩很会说话的谢宇策,词穷了。
谢宇策摸着他缠到自己身上的光溜长腿,说:“你这是要献身的节奏。”
吴骇眯着眼睛,舔了舔唇,说:“是我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