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树神隐在它自身空间内,飘荡在天地间。
无尽岁月以来,去古尊墓地寻机缘、渡轮回的圣人并不了解血神树本体是生是死,更无从得知。
而这些远古密闻,只有真正接触到时空领域才有可能知晓。
能谈论这些的,也只有真正的大势力来人。
“上一次有人误入远古殿堂,还是在数万年前,想不到这次竟然主动现世了。”
“难道是血神树活过来了吗!?”终于有人问出了吴骇心中的疑惑。
“……有龙神火焰压制,血神树别想脱身。”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血神树本体活祭千万生灵都没能成神,分支千千万,让它残喘到现在,想重拾昔日巅峰,哪有那么容易。”
“远古殿堂又不是没开启过,只是把吞了的再吐出来罢了,里头好处多多。”
当然他们对着化形境圣人,则是另一种说法。
“远古殿堂危险重重,就算有青叶钥匙也没办法离开,实力低于生死境的散修,一律不许入内。”
意思是,还得看阵营吗。
仅是魂魄靠近不了远古殿堂所在空间。吴骇一个人想闯进去,很难。
而幻光紫电已经按捺不住了,吴骇要是不抓住它,它估计会自己窜进去。
谢宇策早就进了黑色匕首中,进去之前,只是朝着吴骇点了点头。
“找找萧王朝阵营。”吴骇明白,微微弯起唇角。
踞天犼载着吴骇,围绕远古殿堂缓慢飞行。
死气沉沉的奴仆压境,浩浩荡荡,大有碾压之势。
当然,再凶险也有人族前赴后继。
谁知道那些奴仆身上会不会有难得一见的宝物,随便找到一样空间戒指,都有可能大发一笔。
因此那些化形境大宗师都很拼命地与奴仆厮杀,就算进不了古尊墓地,他们也能有大收获,搞不好还能比里头的人收获更大。
不过,吴骇并不这么想。
比起半死不活的血神树本体,古尊法器对他的吸引力可以忽略不计。
“找到了。”吴骇眼睛一亮。
萧忆地没找到,却找到了几个熟人。
铁斧圣人贺沽拿大斧开路,打出一条通路,紧随其后的是面如冰霜的穆如锋,而一脸紧张,丝毫不会隐藏情绪的另外两位倍显狼狈的大宗师,不就是他刚来时同行的那三个“老朋友”吗。
杜斐施展冥灵死光,他修为最低,但在对付死去的尊者级奴仆,他的表现却比石焚好多了,让贺沽等人刮目相看。
可细看不难发现,杜斐施展的冥灵死光并不连贯,不能保持连续不间断的施展,更没办法像吴骇那样随心所欲引动死光绕体。
“他施展得没我好。”吴骇心道。
“可有他在,我唯一的攻击法门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还是等他们开出一条路,打开缺口了我再过去,也省得解释。”
吴骇换了张脸,他用生死境圣人级别的法力来施展易容术,维持金不焕的相貌,在场的人最高只是生死境圣人级别,看不穿他的伪装。
“我要走了,你保重。”吴骇简单和古狮道别。
踞天犼算是唯一一头察觉到吴骇气息变化的魂兽,见吴骇要走了,它很依依不舍,拿巨大的毛脸拱了拱吴骇的后背,甚至叼着吴骇的衣领,不让他走。
远古殿堂里是什么样,它们这些兽魂并不知道,但危险是一定的。
吼!
兽吼惊天,贺沽、穆如锋等人勃然色变:“那是什么!”
只见一头庞然大物从天儿降,尘土漫天,不少奴仆被掀翻出去。
实体化尊者巅峰的兽尊又多了一头,极具压迫感。
要说比尊者级奴仆更可怖的无疑是兽尊,能吞魂魄,能把人控制为奴仆……比起这种杀不死的怪物,他们更情愿对付死人奴仆。
兽尊落地,有个熟悉的人影在地上滚了圈,非常惊险地绕过了奴仆手里的砍刀,那人猫着腰,躲躲藏藏,由于步法极速,很快就到了近前。
贺沽身侧的圣人拿剑一挑。
“前辈住手,”吴骇以金不焕那故作沙哑的嗓音喊道,“我也是萧王朝的人,铁斧圣人,还有他们可以作证。”
贺沽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当默认了。
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更何况来的这人实力也不怎么样。七星大宗师,也就逃命强一点。
“怎么是你。”石焚认出眼前这人,大吃一惊。
“哎哟,疼死我了,终于找到你们了。看来我命不该绝,”吴骇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故作惊讶地看向四周,“这是哪,怎么这么多死人。”
“金不焕。”穆如锋脸上没多余的表情。
“你去哪了!?”杜斐非常诧异,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没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不告诉我们。”
自从在古尊传承考验大比上,金不焕突然不见踪影,之后好多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接着就没一件好事,他们好不容易从火海中逃生,来到远古殿堂,结果金不焕居然也平安无恙地到了这里。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完全是运气,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明知道自己的故事没人想听,吴骇也没打算编下去,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轰隆!
与此同时,此处古殿被攻破,灰褐色高墙裂开一处人高的缺口。
巨石龟裂,簌簌落下,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联手进攻的圣人们跟随萧皇族那两位首领率先进入缺口中。
奴仆的攻击更猛烈了。
“走!”贺沽一声呐喊。穆如锋紧随其后。
“跟上。”杜斐拉了石焚一把,先进去再说。
在石焚等人鄙夷的目光中,吴骇轻松掠过几句尸体,紧跟着萧王朝阵营的圣人,甚至还抢在他们俩的前头,进入了恢弘而古老的殿堂。
殿外,踞天犼瞪着血红双眸,拿翅膀和爪子扫开死人奴仆,竭力给离开的那人轰出一条通路。
它没有走。它盘踞在外,等吴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