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莲止的视线中,她转头看向身后,是温知瑗。
“你在想什么呢,竟然这么出神?”他伸手握住了莲止的手,“手这么凉,还去接雪花,是真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还在这里?”莲止这才回过神,她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当然是等你了,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不会照顾自己?”温知瑗松开莲止的手,为她拢了拢披在外面的狐裘,看到她身上和头上的雪花,叹了一口气,只得为她拍去身上的学生,轻轻地扫走莲止头发上的雪花。
莲止静静地看着温知瑗细心地做着这些事,倏地笑了:“你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什么时候?”
“最脆弱的时候?”莲止反问道。
温知瑗想了想:“那不就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吗,我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是正合适吗?”他为莲止撑着伞,伞面倾向莲止,“走吧,我送你回宫。”
两人往毓阳宫走去,莲止突然问道:“洛家可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情?”
“你倒是警觉。”
“楚皇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责骂皇后,虽然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是这对皇后而言也是很丢脸的。”
“洛家眼红苏家可以常年待在楚京,前段时间上了折子,想要回京。父皇驳回了,可心里的气还在,自然是要对皇后发火。皇后早就知道洛家想要回京城这件事情,恐怕洛家上折子还有皇后的鼓动,上次墨画的事情已经是给了皇后一个提醒,可是皇后没有记在心上,今日除夕宴才会敲打皇后。过了今夜,洛家应该会安分不少。”
“皇后可能一直以为,惩处墨画是皇上偏袒贤妃,并没有想到是洛家的原因。”
“皇后还是格局太小。”
“大皇子不是个傻子,怎么会让皇后做出这样的蠢事?”
“洛家回京对温知言来说也是一大助力,为了这个助力他可以冒一次险,反正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就是父皇的怒火,但是成功了那好处可太大了。”
“不过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今晚东珠的事情到底是谁的手笔?”
“你觉得呢?”
“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你怎么想的?”
“贤妃记恨皇后,所以想出了偷拿东珠陷害皇后这个办法,但是皇后对贤妃早有防备,干脆将计就计用来陷害我。但是我运气好,正好皇上对洛家不满,皇后并没有从此事得到什么好处。”
“你说的分毫不差。”温知瑗点头,“我听到书涵说这件事与毓阳宫有关,就立刻让寒风赶去了毓阳宫。东珠是你毓阳宫的宫女交给寒风的,后来寒风就放回了长生殿后殿,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让贤妃脱罪了。”
“皇后如今处在风口浪尖,往年若是东珠丢失对皇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今年这桩事反而能发挥很大的作用。难怪向来能忍的贤妃会搏这一次,不过皇后对贤妃早就防备,只是我没有想到,皇后居然将算盘打到了我的头上。”
“你以为父皇不知道吗?”温知瑗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她们都把父皇当成了傻子,父皇心里跟明镜一样。贤妃忍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父皇对贤妃已经心有芥蒂。只不过父皇今天的目的是皇后,才放了贤妃一马。”
莲止可惜道:“楚皇这个人生性多疑,贤妃以后不会再如之前那么顺利了,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在西楚也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如此通透。那些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的人,都不如你。”温知瑗感叹道。
“不过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局外人看的反而清楚。”
莲止的这句话让温知瑗停下了脚步,莲止也停下脚步看着温知瑗:“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晚漾,其实你早就是局中之人了,从你入西楚皇宫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