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的心猛地一悬,连吞咽动作都不敢做。
“卿……”他有些迟疑,怕沐晚听到自己这般叫她而不悦。
沐晚没有出声,医生查看了一下她的基本情况,随即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待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沐晚沙哑开了口。
“段泽,你为什么会在我梦里?”
段泽一怔,有些支吾回应:“可能……梦是种暗示吧。”
尽管他清楚沐晚的梦境跟过往记忆有关,也绝对会跟自己有关,可当沐晚毫无遮掩直白到处,他反倒有些躲闪。
“我梦到我站在悬崖边,你拿枪对准我,没有犹豫地开了枪,我跌落了下去……”沐晚看着窗外,声音低哑。
段泽挺拔的身躯晃了晃,英俊的面容瞬间惨白。
“梦跟现实是相反的……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沐晚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是呀,我也觉得不可能……毕竟你开枪的时候,我居然对着你唤四郎……”
段泽的心脏猝不及防狠狠一疼,让他近乎无法呼吸。
当他否认了梦境中的场景后,也丧失了告诉她自己是四郎的机会。
“对了,晨晨……我孩子呢……阿扬……山庄……”沐晚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她慌忙要从床上下来,却发现头上手上都缠了好多胶管电线。
“你在输液,先别动……山庄现在不安全,我带你来了军区医院……晨晨跟宋天扬在一起,他们都没事的……”段泽连忙拦住她。
“我要回山庄,告诉阿扬父亲的真实面目!”沐晚提及那个男人,依旧心有余悸。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正拿着发卡将那大锁套开,正欲推门出去,背后闪现了一道强烈的光束。
那个男人说,她是逃不掉的。
沐晚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济世救人的医生要拿着手术刀来解剖自己。
手术刀明明是用来救人的,他为什么要带着手术刀走向另一个极端呢?
时间紧迫,当时的沐晚根本没有时间多思考,她紧握着手中的簪子,对着前面的空气一阵乱划,不让宋民辉靠近。
但那根小小的簪子,又怎么可能会被宋民辉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