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的距离。
而且,从前面看,黄村依山而建,由低到高形成完美的梯字形结构,即使站在村前头,也能将整个村子的大概看个清楚。
将一切近收眼底,秦征大体估算了一下,问道:“黄村最少有两千户吧?”
“我离开的时候有两千三百户,这几年随着年轻人口的外迁,最少还应该剩下两千户吧。”向南自顾的解释道。
“进去看看。”如此庞大的一个村子竟然没有领导,却让秦征颇为意外。
从外面走到里面,景色豁然一变,如果说外面还弥漫着现代的气息,进了村子里面则到处能闻到时间的韵味,杂草丛生的路边让这里更像是乡间小路,一下雨就掉渣的土墙,到处透着时间的气息,还有那黑色的瓦,似乎这种房子只有六十年代才会有,与之相对应的,还是一条条的并不规则的小路,或者称之为巷子,用青石铺出来的小路。
“这里怎么没人?”大概走了五百多米,秦征除了看到鸡、鸭、鹅之外,竟然没有看到一名黄村的村民。
向南摊了摊手,笑道:“现在是秋天了。”
“秋天乍了?”秦征瞪了眼有意卖拐的向南,毫不客气道“是不是又想我收拾你?”
向南摆了摆手,求饶道:“秋天吗,掰玉米、刨花生。”
“就算要做,村里也不至于没人吗。”秦征翻了个白眼,对向南的话将信将疑。
向南进一步解释道:“今年的秋雨特别多,所以,村民们这时候肯定都在山上抢收粮食呢。”
“上山。”既然村民们不在家里,秦征当即做出一个自认为正确的决定。
见秦征往前走着,向南却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他抬头看了看天,犹豫不决道:“秦少,要下雨了。”
秦征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艳阳,不禁回头瞪了一眼向南,道:“这样的天下雨?”
他刚刚说完,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从天空中滚过,吓得这神棍打个激灵,诧异的看着坦然的向南,道:“你怎么知道要下雨了?”
“一种感觉。”向南咧了咧嘴角,并没有在意道“现在还要上山吗?”
秦征挺了挺腰,他要知道村民的真实想法,当然要在他们最亲爱的情人面前了解,这神棍咬了咬牙,一付大义凛然的模样,道:“却帮村民们收庄稼吧。”
说着,秦征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后山走去。
其实,黄村的好地都在南面,在后山种地的都是一些没有能力,或者比较懦弱的人,向南并没有提醒秦征,反而引领着秦征朝着后山走去,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天空已经布满了阴云,让本来就不干的道路变得更加湿气浓郁,翻过一座小山头,两个人来到一处沟底,这里开垦着一小片一小片的土地,端有种世外桃源的意思。
只是,在这片称得上美丽的地方,一位佝偻的老人正颤颤微微的刨着花生,羸弱之体,仿佛随时会倒在地里。
秦征的目力极好,他分明看得清楚这个老人的头发已经全白,脸上也有很多折子,昏黄的眼珠更说明老人已经到了迟幕之年,为何还要一个人在这里辛勤的劳动。
“说说你带我来这里的理由吧。”秦征淡淡的问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弹出两根,给了向南一根,两个人自顾的点上了。
向南心中一屏,原来秦少早知道他有意带他来这里,他也深深的吸了口烟,目光变得迷离,道:“在黄水村有两大姓氏,黄和向,这位爷爷姓黄,据我所知,今年他已经有八十六岁了”
八十六岁了还在劳动,如果只是为了锻炼身体,尚可理解,可是从老人卖力的表现来看,分明不是在享受“他的子女呢?”
“老人共有两子三女。”说到这里,向南轻轻的一顿,然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他们都不在村里?”秦征随口问了一句。
“如果都不在村里也就好了。”这时,向南咬了咬牙,道“老人的五个孩子有四个在村里,还有一个在齐水城。”
“这五个孩子,没有一个赡养老人的?”秦征严肃的问道。
说完,他就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了。
向南点点头,道:“不是他们的家庭条件不好,在村里,这几户人家都算是中上水平了,据说那位在齐水城的人还开着奥迪a4呢,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不该不赡养老人。”
“这样的情况多吗?”秦征大抵明白了向南的意思,如果土地集体化,这部分老人就彻底失去了生存的机会,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眼下,也是他要解决的问题。
“在黄村大概有十户左右。”向南叹了口气,道“都是各种原因,有些人太可恨,有些人是因为儿女不孝,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的现状”
“是人,就有生存的权力。”秦征喃喃的说着。
看着阴云愈发密布的天空,向南提醒道:“秦少,咱们回去吧,要不然淋雨了。”
秦征左手的食指与拇指微微的摩挲着,嘴角一咧,道:“下去帮忙收花生。”
向南的嘴角微微抖动,眼神已然湿润,他微昂下巴,眼睛看天,道:“好。”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老人的身后。
“黄爷爷,我们来帮你收花生。”向南刻意的提高了声音,并且打量着这几片地,充其量只有五六分而已。
“啊”听到有声音,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打量着秦征和向南。
秦征分明从老人的眸子里看出了警惕的味道,这神棍踢了一脚含笑的向南,道:“解释一下。”
“黄爷爷,你不记得我了吗?”向南带着青春的笑容,道“我是小南啊,在你门前撒过尿的小南啊。”
老人想了想,像是当机一样,然后道:“小南啊,原来是你,你不是在齐水城吗?”
“我回来看看,顺便帮您收收庄稼。”向南由衷的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秦征,道“这是我朋友,也跟我一起帮您。”
秦征再次从老人的眸子里看到了感激的成份,在他看来,老人即使有错,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因为懂得感恩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他看了眼向南,道:“别忤着了,干活。”
“我来刨,你跟爷爷得搜。”向南主动道。
秦征知道这是向南在给自己创造一个和老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接下来,事情就变简单了,干了一会儿之后。
秦征开口问:“大爷,种地很累吧?”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提儿子半句不是,道:“庄稼人,不种地干啥呢,只要不死,就得活动。”
“那您打算种到多少岁呢?”秦征问。
“一直到我活动不了的那一天。”老人伤感的无奈的道。
“一年的收成怎么样?”
“瞎了,以前能出四百斤每亩,今年天气不好,顶多三百斤了。”老人无力的说着。
“大爷,我听说上面要收回土地,走大集体了。”秦征小心奕奕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老人停下手里的活儿,转头看了秦征一眼,又继续干活道:“这才是你要问的重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