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道:“好独特的香味,似在哪里闻到过。”
赵估笑着提醒道:“母亲近来最爱吃的是何物?”
向太后讶然,旋即明白过来,笑道:“走了,玉米莲子羹,便是那个味。他倒是好手段,寻来此不寻常之物。这玉米不似寻常作物,可服我大宋水土?”
“潭州五县俱已大片种技,极是好种,已历两季,其种已贩至大江南北。相信过不了几年,便可入寻常百姓之家。”赵怡兴奋道。
“哀家人老了。牙口不好。只爱食玉米翼。那梨子也是花里胡哨,俏在表面功夫,削了皮儿也是个普通梨子罢了,怡儿莫要上了那滑头相公的当。”向太后笑着道。
赵怡闲闲一笑,嘟着嘴道:“却好过那些个无用的东西,桌子般的大灵芝又有何用,皇兄对吗?”
赵估摆了摆手,尴尬道:“儿臣已经下旨,让各地停献那些物事。新法之行。为的是国富民安,不在此表面文章。”
向太后点头道:“官家此言在理,哀家甚慰。对了,那相公在潭州可安生,此次回京,是来叙职?。
赵怡微服去的浏阳,原是瞒着老妇人,此时自然不敢多说。便目视赵估,静待兄长讲述。
赵估知道妹子的心思,略略一笑,说道:“若论政绩,他到得极好。潭州五县在荆湖南路原本并不出色,今年的漕运之数却是大增,不输于行新法之州县。”
向太后点头道:“那便好。原是担心他滑头,只会媚上弄巧。此番历练,到是显出本事来。也不枉官家对他另眼相看。”言语之中充满赞赏之意。
赵估看了一眼赵怡,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政绩虽好,奈何所行之政却是大悖祖宗之法。尚有隐忧。”
赵怡眉头轻皱,张嘴欲辩。怎奈顾忌母后的身体,不敢多言。
向太后道:“哀家亦是略有耳闻。在辖区内大行商法也就罢了,还搞出什么轿牌税来,这坐轿的尚要交税,岂非敛财,此举太过。
赵偻笑道:“此法他向我细细奏过。将收来的税钱用于州县之内的道路、水利之用,原是取富济贫之举,倒也无碍。”
向太后笑着摇摇头,叹道:“浏阳小县,权贵之家尚少,自然任他作为。若放之于大府,他江耘安敢如此,弹劾的奏章倒有一轿子。”
赵估继续道:“此法亦是无伤大一”小臣并干舞是他另项政策儿臣却是不
“可是乡民自选之法?。赵怡问道。
赵估点头道:“正是。一乡之民各选代表。以决州县所行之政。此法大违祖宗家法。于,,割据无异。”
向太后惊异道:“此何时之事?”
赵估道:“便在今年的中秋之后。乡人代表所决之事便是方田均税之法,其所行之细节与今年所行之新法无异,却多了两条。雇主不得转嫁田赋和多田者赎买之法。此两者又是抑富济贫之举。”
向太后无奈的一笑。心底涌动着一缕怜悯之情,说出的话来也带着一丝慈爱:“难得啊。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却是心怀斗升民。我大宋有太多读书人,楼堂之上吟诗作对,洋洋万言不可绝,下田治民却不辨稻秦措手无策。老妇我虽然世代荣华,却也知民间疾苦。我朝虽承平百年,却总有暴民之乱,若是不是逼得紧了,过活不下去。谁家不愿过个安生日子。新法虽好,国贼大增,却未尝不是口中夺食。官家,民乃国之根本,不可不慎啊。蔡老相公新法之行,天下为之拭目,根基深厚,既如此为何容不下此惠民之政。割据之患,老祖宗早已消弥于无形,军权握在手中,又有何忧?”
“老妇不知政事,却也知道,朝臣争斗之事最是无益,绝非庙堂之福。先帝之朝,人才济济,拗相公与司马相公,文、韩两相公,富国公,大小苏学士,耀目争辉。放眼今日,却是廖廖。杨时虽佳,却失之于梗直,德高而才逊。”
向太后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微感倦意,稍稍停下,歇了一口气。
赵怡递上一杯茶水。轻抚其背:“母后说得极是。”
赵估心中怯然,暗暗佩服母后的见识与眼光,历经三朝的阅历,让自己难望其项背。
向太后喝了一口茶。气息略平,见赵估凝神不语,不愿给他太多压力,宽慰道:“哀家妇人之言,官家无需太在意。你为君数年,行政施令都很有章法,也懂得驻下之道,哀心很是放心,这也证明当初老妇不曾选错人。”
赵估回过神来。谦虚道:“母后,儿臣临危受命,不敢懈怠。母后所言极是,观我朝之贤才,确不如父兄在政之时。但儿臣求贤之心不减。儿臣相信,只要贵在坚持,天下贤才终有为我所用之日。”
赵怡附和道:“母后。皇兄已将天下郡县之丰有密折上奏权的贤良人数扩大到八十多名。今年年初,亦有两名隐居多年的士人出仕,入了州县之中任职。
向太后欣喜道:“如此甚好。说起来,也是那滑头相公的主意。”看了一眼赵怡期盼的眼神,继续道:“官家便再给他点时间吧,即使不成,也能让他多点历练,年轻人嘛,吃点苦头总不是什么坏事。日后驾驻起来也称手得多,官家以为如何?”
向太后既然这么说。赵估自然不会有异议,笑着道:“此亦儿臣之意,他江耘历练一番。未必不是馆阁之才。前几日有御史上折子欲迁他去杭州,儿臣正斟酌着难以决断,今日听了母后一席教诲,才知不
赵悄疑惑道:“却是为卑”
赵估轻笑道:“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赵怡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说道:“走了,那杭州虽是膏腴之地,却是蔡相公多年经营之地,门生故吏遍地,江耘若去了,怕是极难施展开手脚,应是虎困平阳之危局。”
向太后爱怜地瞧着赵怡,出言赞道:“我儿若是男子身,可为封疆之郡守。”
赵估道:“怡妹说得没错。潭州主事之人若去,各路州府制肘,风吹雨打之下。其新气象不知可维持多久。”赵估的心中也是明镜一般“但若再任其胡为,却不是联所能忍的。联决定将其留在朝中,他有多少个不寻常论调,也可让他说个痛快。”
赵怡一听。心中又喜又忧,急道:“皇兄,若是留他在京城,那潭州事务又如何?”
赵估瞧着赵怡急切的眼神,心中好笑:“这不是正随了你的意
“潭州之事嘛,联可以保证外人不得插手,任免之事也当尽随其意。妹子,此事无需你过问,却是应当由他来向我讨的。联收了那一筐梨子,总要有所表示。如此,可趁意否?”
赵怡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满意之极。此番便想偷出宫去,将这好消息告诉江耘。
赵偻看在眼里。向她使了一个脸色。兄妹俩心有灵犀,略坐了一会,便向母后告辞。
赵怡紧跟在赵诘的身后,偷声道:“皇兄,若是你甩了我独自去,我便回去陪母后。”
走在前面的赵估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你去换身衣裳来,联在宫门口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