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今日之功。当初南下求种,也不过是受江大人所托。若非江大人识此物,史某也是入宝山而不知啊。”
张樟也笑道:“看来,我以后也跟着史大哥出海算了,说不定有一天也能立此大功哩。”
江耘自是不能冷落这位香水原料供应商,笑道:“张大哥,说来还不曾谢过你。便是你运来的那些物事,经江某一位朋友用祖传的秘方精心提炼之后,制成了如今在大宋世面上极受欢迎的龙涎香。”
“啊?!这,这龙涎香便是用那奇臭无比的京鱼粪制成的?”张樟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其中一道必不可少的原料,据说还添加了许多名贵的香料调配而成。”江耘心中向着司马倩,有所保留。
“喔,原来如此。”张粹的讶异感去了几分“这龙涎香在杭州卖得很好,许多达官贵人抢着要呢。”
“张大哥,那龙涎香作坊的掌柜说了,只要保证原料的正常供应,所生产出来的香水会优先低价供应给张大哥。”江耘笑道。
张樟大喜道:“果真?此事不难,那京鱼粪虽说难寻,但每年还能有一定数量的。好,江大人,掌柜的姓什么,我呆会去访一访他。”
“喏,便是此处主人的义妹。你若要见,不妨现在去请她过来。
江耘道。
司马啸见此,连忙唤了一个伙计,交待了几句去唤她妹子。四人坐在院中,喝茶聊天,说些浏阳的趣事,只等司马倩的到来。
江耘心中却别有一番计较,自结识了司马兄妹以来,一直得到他们许多无私的襄助。司马啸背后的略有规模的商业网络在江耘看来,远远还不曾挥出它的全部效益。加上大宋铜本位的货币财政所导致的铜钱稀缺的现实以及商业流通的不便,若是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催生出一种全新的流通方式,后世的汇通天下绝非空中楼阁。虽然在此以前,交子曾经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但因为最后陷入敛财盘民的泥潭而销声匿迹。
江耘胸中千头万绪,一时之间却理不出来,心中不由焦急,兀自沉浸在自己所构想的蓝图里。当下告了一声欠,独自在院中踱步沉思。
从怀中摸出一直珍藏的那枚铜钱,江耘仿佛要将它看穿。若真是要办此事,只能从商业入手,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的规律自古颠扑不破,抛开远的不说,让普通的民众与商家受益,形成基础规模,循序渐进是当务之急。结合眼下的实际。拉拢司马家族商业圈、京城商业圈以及史张两人的杭州商系甚至浏阳本地的商户做成一个小规模的流通系统,先把架子搭起来,做成类似于后世的票号商行,似乎是一个可行的方案。想到此处,江耘双掌一击,就这么决定下六亦和在座的几位商椎江耘回到座位,才现司马倩早已到来。从司马倩与张樟热络的表情上看。他们似乎已经就原料和成品互惠供应达成了协议。
见江耘归来。司马倩笑道:“江大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江耘似笑非笑,淡然道:“却不是麻烦,而是有一个庞大的商业计哉想与各位议一议。”
史涛乐道:“江大人若是不做官而去经商。我等都是要甘拜下风。
江耘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时常在想,各位四处行商。恁多银钱,都是怎么带的。江耘有些关于银钱流通的想法。想要和各位交流一下。”
司马啸知他心意,说道:“江大人往日向我问起过西蜀交子之卓,可以为此?。
江耘点头道:“正是。”
司马啸道:“西蜀之交子,原是我朝初年在西蜀出现,后备改良,景德年间由川中十六家富户经营,用于商家大额收付之用。”
张摔补充道:“究其原因,皆因西蜀交通不便,且铜钱稀少之故。当地只有铁钱。其价甚低,远不如中原官铸铜钱。蜀商出”携带不便。故有交子。只为行商之存兑之便。蜀商势弱,这交子只在周围州府内有效。”
司马倩亦不甘落后,说道:“诸位所说,只是私交,官家行的官交却也是流行过一阵拜”
史涛摇头笑道:“熙宁期间之官交,却是盘民之政,封桩之钞本不到十之三。与抢钱何异?只不过数年,便销声匿迹了
江耘心道:“封桩钞本?定是准备金了,十之三,这么小的范围,这么小的公信力,绝对是低了的。”
司马倩道:“江大人却是何想法?”
江耘沉吟良久,慨然道:“我欲改良此法,与诸位谋一场富贵。”
众人尽皆动容。司马啸小心道:“江大人,此富贵怕是太大,我等消受不起。”
“分弱合强,从小做起,从无到有,有何不可?。江耘试探着说道。
史涛双眼之中。精光连连,沉声反问道:“江大人既然不当我等是外人,敢问计刮如何?”
江耘抬头道:“某是这般想的,史、张两位大哥。司马兄妹,京城富商,便是三大臂助。我等可各筹资金,开设钱庄票号,行可通存通兑之钱票。”
“钱庄?钱票?”其余诸人的脸上都写满问号。
江耘思路打开,兴奋道:“试举一例:司马大哥在浏阳开设一介。钱庄,行面值为十贯的钱票。商人以十贯钱换一张票,可携带此票至潭州府上。在司马小妹的设在潭州府的钱庄兑换成铜钱,收其手续费一百钱,交付其九贯九百钱,如此,一可免去运钱之苦,二可大保途中。
“若是在杭州换,手续费便可收其三百钱,若在京城,则是五百文。江大人。对否?”司马倩激动道。
江耘抚掌笑道:“对。”
“不对。若是换了是我。往返杭州与京城,尽是从杭州买了钱票,在京城兑换,长此以往,只怕京城的钱庄无钱可兑。”张樟一时之间,还不曾转过弯来。
史涛大笑。拍着张棹的肩膀道:“兄弟糊涂啊,自然也有象你这般,却是从京城来杭州贩货的。我那船队在泉州靠岸。从京城携钱而来的商户不要太多。”
司马倩道:“张大哥的考虑不无道理,总有各州府之间的差异。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差异之数。应该会有一个大致准确的数额。我们只需在银钱的调配上做好功夫,便可防止兑不出钱来的窘境
司马啸亦道:“妹子此语乃老成之言。某以为,若真是要做,这开场的功夫一定要做足,不然挤兑之忧,足以将此富贵毁于一夕之
史涛却稍显乐观,说道:“若是史某开的钱庄。我敢保证,苏杭的朋友们却是都敢信的。”
司马啸自觉受了轻视,不服道:“某虽然身家不厚,却也是信誉卓著,朋友遍天下。”
司马倩咯咯咯笑了起来,取笑道:“好了,两位都什么年纪的人了,怎象个初入行的毛头小伙,争些闲气作甚?”
司马啸与史涛两人老脸微红,彼此对视一眼,摆了摆手,哈哈大芜
司马倩突然道:“若成此事,我等数人断然不够。但要是参与者一多,其中必有弊端。”
江耘谦虚道:“什么弊端?”
“存兑之间。定然有个时间之差,好财之人必然会多些放贷、挪用之事。若是事,只怕危及全局,难以善了。”司马倩一针见血道。
江耘皱眉道:“的确会有这样的问题存在。”
史涛试探道:“不若效法民间之习俗,干脆行借贷之事?”
“只需让其提供抵押之物即可。”张樟补充道。
江耘不禁哑然,一来二去的,看样子你们想整出个银行来不成?
江耘理了理头绪,说道:“此乃后事,诸位觉得这钱集可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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