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一路沉思着回到慧贤雅叙,仍然没想出个头绪来,考虑再三,决定坐下来和众人商量一番以做定夺。不多时,园中的众人已齐聚一堂。6伯勤,杨明镜,王烨,贺暄,江氏兄弟,还有邵籍俱都来了。
江耘早已知道邵籍也加入了他们这个政治小团体,见他兴冲冲地前来,便问道:“邵先生最近辛苦了吧?大宋天下的销量又有上升啊。”
“现在的报纸可以说是走上正轨了,稳中有升,自从上次定下了无人认领的稿费归入滴水基金会这个办法,刊登于报上之后,更是赢得了不少叫好之声。销量上升不说,许多身家宽裕的作者还捐了不少稿费出来。这基金会也日渐有了规模,现在我们正想在城中找一块地方,把学堂办起来呢。”邵籍见江耘问起,便兴奋地说道。
江耘听了,心中愈感到沉重,也意识到,这书报社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书报社,而是属于在座的所有人。
江耘见众人坐定之后,便开口说道:“今日我在汴京戏院碰到了那个辽国使者,闲聊之下,现他对于京城生的政治纷争了解的很。他还建议,要善用手中的那一把利器,也就是我们的报纸。”
贺暄冷笑一声,说道:“此人看似粗豪,其实不然。此计欲置书报社于绝地,其心可诛!”
“不错。书报社有如今之局面,着实不易。若为此触怒圣上,得不偿失。”杨明镜也赞同贺暄的看法。
“我兄弟二人却不这么看。”一直没说话的江端友出言说道“若论得失,虽然凶险,然君子行于大道,当不畏艰难。我兄弟二人身为社长,当主持言论之公义,司马君实,苏子瞻皆人臣楷模,岂是奸党,纵有过失,也是从政为国,不能一概而论。且政之得失,自在人心,现京师人言汹汹,大宋天下立此潮头,岂能退缩苟安而求事外,如此,怕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啊。”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严辞,气节斐然。老成如贺暄者,也不敢避其锋:“说得好,倒是我老贺前怕狼后怕虎了。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大宋天下是我们手中唯一的大筹码。”
邵籍整理着手中的稿件,沉吟着说道:“确如贤伯仲所说,最近几日的稿件均是为此而来,反对声占了大多数。若是避退,于大宋天下今后的展来说,明显是不利的,但根基尚在。挺身而上,则锋芒太露,以目前形势来看,怕是难以善后。”
江耘忧声道:“那辽人的主意如何瞒得过我,诚如贤伯仲所言,若因此而退避,便失了大宋天下的精髓。然报社初创,以此未精之师求一胜负,祸福未知,的确是让人难以取舍。”
“某愿担此责任。”江端友肃声道“士人之气节,乃是我书报社之脊梁,亦是我大宋之脊梁。”
这一番话,激起了江耘心中的血性,动容道:“大家共进退,如何说独担之辞。既如此,便和他一战!明日便遴选稿件,出一专题,反对树立党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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