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距离刚来帝都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春天已然到了末尾。
周雨晨看着桌上的香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如果他们真的有心要将扶桑谷夷为平地的话,留给自己的时间一定是远远不够了。虽然有卑兽血脉的强大底子,但想要成为圣人又或者只是强到足以对抗那些普通官兵,都仍然需要至少两年半的时间。
现在能希望的,只有那群好吃懒做的家伙能一拖再拖,等到自己足够强大再下达最后通牒来个了断。
转眼间,年岁就这样悄然而过。
时间只会一直这样流动,不管你想要它慢下来或是停止,还是想让它加快,它都不曾理会你的意愿,只是自顾自地沿着它既定的轨迹不断运行着。
春风吹尽,理所应当地就会迎来夏天。
然后是秋天,冬天,然后又是春天。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你听说过望乡之歌的故事吗?”
有人从阳台上忽然出现,拍了拍周雨晨的肩膀。
“你吓我一跳。”
来者是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有着天蓝色双瞳的兽人女孩。
“你不应该没有感受到我的气息吧?在外面看你好久了。”
“因为在发呆嘛,你不是一直看着吗?”周雨晨苦笑着回答道,“所以,那个到底是什么?望乡之歌。”
“那个嘛……也是以前我听奶奶讲的故事,你要听吗?”
周雨晨愣了愣,没有说话。
十月也没再管她,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开始讲述起了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
……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土地上曾经爆发过一场奇怪的传染病。
据说人们睡觉的时候总会梦到类似的梦。
在那个梦里,不知道从远处的什么地方会传来阵阵温柔的歌声,那声音像极了摇篮曲,安抚着人们的心神,将外界的声音也几乎完全隔绝开来。因此陷入梦境的人们往往起初会比以前醒来的更迟,继而一天接着一天,做梦的时间越来越久,等到最后完全和第二天上床的时刻重合之时,就会永远沉沦在那个梦境之中。
呼吸尚存,心跳规律,只要是不知情的人来看怎么都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熟睡之中的人罢了。
起初,这种奇怪的现象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人们只当是得了什么极其罕见的变异病或者是不知从哪儿沾染上了恶质的鬼怪,既然生命体征还在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随着短短两个半月里越来越多近乎一半的人都一睡不醒,大家终于对这场奇怪的传染病显露出了恐慌和畏惧。然而,这都已经太迟了。
后来流传下来的故事,全都只是当时一个医者在末日降临前最后的绝笔。
据说他在采访先他一步发病的病人时,听到的所有说辞几乎全都如出一辙,在那场甜蜜温柔的梦里,那样子的歌声让他们觉得无比怀念,也无比向往,每每醒来时都会感到莫名的失落。明知道这种病症的可怕,却仍然不由自主地在入睡前企盼着能再次听到那个温柔的歌声。随着做梦时间越来越长,患者能感觉到歌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楚,甚至有人凭借着记忆能将那段曲子哼唱出来,而那段旋律,也被当时的人以及后人称为……
“望乡之歌。”
十月拿起周雨晨放在桌边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水。
“他们说,那首歌让人感到那个歌声的来源之处才是他们真正的故乡,而夜夜入梦的,也是故土对浪迹天涯的游子诚挚的思念和呼唤。可是明明在他们的认知和记忆里,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一直一直都是那个镇子才对,那么那个所谓的故乡,到底是否存在呢?睡去再也醒不来的人,他们的主观意识又到底去了哪里呢?喂,我问你话呢!”
“啊?”
被狠狠肘击的周雨晨这才突然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哦……”
然后她又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张口说道。
“可能这就是那种病的可怕之处吧,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故乡,这都只是那种病想要诱骗他们永远沦为其中的居民的手段罢了。”
“真的嘛……”
十月垂下脑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若隐若现的白毛,语气似乎有些失落。
“其实,那些都是发生在琉璃岛的真实历史,也就是现在中土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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