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怀鬼胎,一个差点心碎,都忘了把手收回去。
王副院正的步子刚越过屏风,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的就是一双交叠在一起的手。
他目瞪口呆,去掀帘子的手也停留在半空。
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刘院正话中的深意。
帘子微微晃动,引起了定亲王的警觉。
定亲王急速收回手,将玉佩留在邬情的手中。
他语速加快:“时辰已晚,宫门即将落锁,本王不便久留,先行一步。”
定亲王猛地一个起身,步伐匆匆地离开里间。
帘外的王副院正见状,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臣见过王爷。”
定亲王轻轻扫了他一眼。
王副院正屏息凝神,头也不抬地说:“臣方才走神了,不知王爷说了什么,还请王爷示下。”
定亲王凝视他几秒,好像看穿了他所有的想法。
王副院正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如同身处冰窖之中。
终于,定亲王移开视线,淡淡地说:“你很好。”
王副院正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再次挪步向后,再次给定亲王行礼:“臣恭送王爷。”
他缓缓走入里间,邬情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价值连城的玉佩。
她将玉佩举至眼前,借着光看之间的玉石结构。
“真是一块难得的好玉啊……”
她悠悠地感慨道。
王副院正也这么觉得,目光中露出对这块玉佩的欣赏。
玉的质地上乘,雕工也是名家之作。
确实是好玉。
邬情持着玉佩上的穗子,又悠悠接了一句:“好适合做定情信物……”
【还适合做真千金认祖归宗的信物。】
【这么宝贵的东西,定亲王却拿来贿赂我,那我只能说……爽,嘿嘿嘿。】
邬情美滋滋地将玉佩塞回裙兜,抬头时却看见一个面容扭曲的中年男人。
邬情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呃……请问,您是?”
中年男人不回话。
邬情又呼唤他:“您好?”
中年男人好像这才反应过来。
他拱了拱手,给邬情行礼:“给吉贵人请安。臣姓王,是太医院的副院正。”
邬情第一次见他,笑着和他问好。
王副院正解释道:“臣已上了年纪,耳朵和眼神都有些不如从前,若是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吉贵人多多担待。”
【……你们太医院真的要完蛋了,两个院正的视力和听力都有问题。】
邬情唏嘘一番。
她接着说:“没事没事,我刚刚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反正我只是陪定亲王过来看病的,您忙您的,我走了。”
王副院正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低头道:“贵人慢走……若有需要,随时传唤臣。”
太恐怖了,他想。
下回定亲王入宫的时候,他必定要找个借口请假,让刘院正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