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说着,一边同李动跨过门堂。
掠过钓鲤庭时,李动忍不住夸道:“想不到你人不咋样,对老婆是真的好。”
孤家寡人的他满心敬佩,恨不能给温良鼓掌;可惜双手不得不将背后的包袱抓牢。
“哈……哈哈。”温良苦笑,搭了把手,跟在李动后方。
入得书房,把包袱搁下,两个人一块气喘吁吁。
温良很好奇包袱里究竟装了什么,开玩笑道:“堂主,您这是把家给搬空、逃难来了?”
他绝对想不到这随口一说的话成为了催化剂。
“我没,没有家……呜呜……了。”
李动憋了一晚上,刻下再忍不了,在自己十足信赖的朋友兼手下面前,彻底爆发。
“爷爷……呜呜……爷爷留下来的……呜……宅邸,我没能守……守好……”
他揪住温良的领子。
人们都说女孩的眼泪让人无措,温良只觉得男人的泪珠子也教人心慌!
他安抚道:“堂主,这是怎么回事啊?您,您先别哭呀……都会过去的,不是还有小的在么!”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犹豫着该不该将对方的肩膀搂上,然后浑身打了个哆嗦,痛苦道:
“堂主,您这样,令小的很为难呀。”
“呜呜呜……”
李动把最后一丝悲切都给宣泄掉,瘫坐在地上。
温良蹲在他的身畔,又问了一遍因由,他才把来龙去脉都给说了。
“啊?为了补缺漏,您把宅子都卖了呀?壮士断腕,您乃真壮士啊!”
李动揪着温良的衣服擤鼻涕,然后道:“壮不壮士,我不知道,可宅子必须得拿回来才好。”
“您有挣钱的法子了?”
“有啊。”
“带小的一个?”
“你打算投多少?”
温良从腰带、裤衩、鞋底分别掏出一枚臭烘烘的温热铜钱,拍在李动的掌心:
“给小的说说哩。”
“拿竹芯糕举例,我记得你说过,这种道地的点心,在秋梁镇卖不到五文,可到了沧粟府,七文、十文都有可能。”
“小的的确在第三十三章说过,可吴老板也予以了否认。这种糕点要吃新鲜,经过四五天的路程,会难以下咽。”
李动道:“若是我们用冰镇呢?”
温良摇头道:“至多保一天新鲜。”
李动道:“倘使还能缩短一半运送时间?”
温良闻言,喃喃自语地掰着指头道:“也就是四天变两天,冰镇又保一天,甜糯的口感应该不会变,嘿,大有可为。”
他顶了顶李动的肩:“堂主,您打算怎么缩短一半运送时间啊?”
“出船。”
“出船?”
“嗯,听人说,在我们大荒,即便逆风行船,走得都比陆路快些。”
“商量个事呗?”
“啥?”
温良在李动耳边道:“刚才给您的三文钱,可不可以还给小的,都是辛苦攒下的私房钱,拿去打水漂,还不如吃碗素面。”
李动赶紧把钱塞在自己的袜子里面:“嘿,还没尝试,你怎么就想着退却?”
“堂主啊,水路的确是比陆路快些,可您若想靠这个发家致富,难免就有些不切实际了点。”
“为什么?”
“一句两句同您说不清,待会儿我们到港口,您自己个儿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