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名贵的板材,只不过有岁月流逝的痕迹做装饰,才显得颇有一番韵致。
店内多是两人位的方形餐桌,椅子也都是形态各异没有一个相同的中古椅。柜台旁的玻璃甜品柜上摆了一个白瓷的水壶,里面插着一束橙色的郁金香。
饿了许久的两人跟店员飞快的点了单,请他们快些上菜。
时蔬散寿司(牛油果碎,西柚粒,星形的秋葵片,糖渍水萝卜片,木耳丝,)。
绿咖喱(椰子、香茅和芫荽熬成的绿咖喱,如冬夜壁炉映照出的光晕那般温柔和暖)。
豆乳松露薯角。
素食锅包肉(豆腐切薄片裹淀粉炸过后,与汤汁炒制)。
素食炸酱面(锅里放油,炸甜面酱,放入炸过的豆腐丁,卷心菜丁,蘑菇丁,香菇丁,红糖,老抽,炒制而成的酱料,配手工揉制的筋道手擀面)。
甘蓝藜麦烤烤蔬菜(南瓜牙,拇指玉米笋,菜花,藕片,秋葵,胡萝卜条微烤之后,搭配柠檬甜椒酸奶酱汁)。
芋头柿子舞茸松露塔(脆柿子,苹果,芋头,舞茸菇,黑松露),装在铺有松针的黑色石盘里。
……
——
几天过后,慕雪出差归来,下午三点到的家。森久还在店里,没有下班。
家里的地板十分干净。被子在阳台晒着。
起居室里白蜡木的藤编亚麻布艺沙发上,莲白色的羽绒海绵垫子吸饱了中午洒进室内来的阳光,十分蓬松。
慕雪在玄关处裸色加绒的切尔西平跟短靴,把廓形落肩的雾灰色的飞行员夹克式外套也脱了下来,身穿h形雾灰色半裙与白色的海棠花瓣领的美丽诺羊毛打底衫(坑条穿插抽针提花织法),坐到餐桌旁的白蜡木藤编椅上,拿起帽子型气泡玻璃盘里的西双版纳苹果枣,开始吃了起来。
吃过几颗后,她感觉很饿,于是又去冰箱翻出一盒高山五星枇杷,几颗酒红色的澳洲鸡心李,和一盒剥好的泰国金柚。
这一次,慕雪觉得长途飞行导致身体缺失的水分终于补充了回来,喉咙里的干燥也得到缓解,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从旅途里的疲惫走了出来。
她把橙色拉杆白色箱体的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取出,各归其位;去洗澡间用胡椒紫苏洗发乳洗了头发,顺便给头皮做了按摩,接着又用葡萄柚红橘沐浴露;冲过澡之后,慕雪换了一套淡黄绿色的荷叶边长袖长裤家居服,然后把阳台上晒得蓬蓬的被子抱回床上,准备睡上一觉。
……
——
晚上八点钟,森久下了班,把自行车骑得飞快,赶回来想给雪儿做晚饭。
今晚她就要回来了,出去的这几天,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自从确立了恋爱关系以来,他们每天都能见面,偶尔他还在她卧室里的那张对于他来说小小的床榻上和她一起同室而眠。每天的早饭和晚饭都是和她一起用餐,每天晚上都要准备她第二天中午便当的食材、构思食谱,他每天都过得充实又快乐,虽然早起对他来讲很痛苦,但一想到是给她做的午饭,便觉得一切起床气都算不得什么了。
今天,时隔四天,终于又能见到她了,想到这儿,他蹬自行车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两个电饭煲里分别预约了当归羊肉萝卜汤和米饭(一个是雪儿家本来就有的,另一个是从自己家搬来的,自己的厨具本来就多得很,搬来一个电饭煲后,感觉厨房还是没有太大变化),回去做个四川麻辣香肠炒饭(配上黄色的玉米粒,绿色的豌豆,白色的马蹄),就可以了。
出了电梯,森久来到雪儿家门前,按下指纹,门打开了。
一进门,他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玄关处有一双歪倒在地上的短靴,他把靴子扶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消毒鞋柜里。
再往里走,他发现早上洗好的大个青枣已经没了一半,旁边还有吃了一半的柚子果肉,和一小碟子枇杷皮,他把背包放到藤编椅上,把餐桌上的果皮扔掉,把吃剩的柚子和枇杷重新装进玻璃保鲜盒又放回冰箱。
接着,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看到雪儿正躺在床上补觉,呼吸均匀绵长,仿佛在做什么香甜的美梦,嘴角还有一丝微笑。
他轻轻地带上铝封边磁吸降噪纯白色木门,回到厨房,戴上围裙,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饭。
除了一道汤,和一碗炒饭,他还做了干煸豇豆、清炒山药、皮蛋拌豆腐、煎带鱼。
半个小时后,四菜一汤一饭上桌,他摆好碗筷,走到卧室,准备叫慕雪起来吃饭。
走到床边,看到她睡得浑然忘我的样子,想着她这趟必定是累极了,真是不忍心叫她起来。
不过看她吃了那么多水果的样子,应该也是饿得不轻,还是叫她起来吧。
“雪儿~雪儿~”森久一边轻轻拍她的肩膀一边轻声唤道。
这样叫了半天,慕雪才从深沉的睡梦中转醒,“嗯?”声音好像红豆年糕汤里软软的年糕,与睡梦黏连得十分紧密。
“起来吧,吃晚饭吧。”
“嗯。”慕雪应了一声,抱住森久的胳膊,翻了个身,继续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儿起来的意思。
森久被她难得的耍赖模样逗乐,无奈地任她抱住自己又赖了会儿床,然后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说,“你再不起来,我就脱下衣服和你一起睡啦。”
说完之后,他嘴角噙着笑,等着她反应。
“谁?谁要脱衣服?”慕雪还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啊。”森久故意拖长声音说道。
“什么?”慕雪闭着眼睛,终于理解了自己身边的人到底在说什么,猛地一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