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烟跑远,一路就听到他的大嗓门在开嚎,可见这段时间的压力有多大。
胡厂长听着,摇摇头,也懒得去管他,换作平时早训斥上,工作场合哪能这般喧哗?!
姜妍身处八卦聚集地,消息总要比车间知道的提前些。
听到参展人员坐上返程火车时,她喜极而泣,顾不得上班时间,就朝着车间冲去。
“她干嘛?”
“想必是去通知姜师傅吧?”
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们一时间也心有戚戚焉,谁家碰到这种破事能心平气和,都提着心呢。
“这样一想,我儿子不出息也没事,至少留在我跟前,他啊安全!”
“唉,谁说不是呢。”
姜妍哭着跑到车间,隔老远就开喊:“爸,萌萌他们安全了,这会儿正往回赶呢。”
姜二田一松刨子,迎上二闺女:“当真?你听谁说的?”
“是厂办传出来的,厂里面传开了,应当属实。”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姜二田紧蹙的眉头松开不少:“你晚些时候问问旭阳,他消息比你灵通些,别搞错了。”
“欸,欸,我晓得咧!”
与此同时,余家,余量海好几天没见白素春汇报工作,不禁将人给唤过来。
“素春呐,我交代那件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白素春压根没查,就连装样子都没有。
“这事啊,我有了点眉目,只是事关余主任你家庭和谐,就没好意思提出来。”
余量海眼神骤冷,凝视白素春,上下端详许久,方才沉声道:“你照实说。”
白素春面上不显,其实背脊已经生出一层冷汗,刚刚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对方要拔枪射杀自己。
“那枚胸针,岁安见之容色大变。”
“岁安?老大媳妇?”
余量海眉头紧蹙,眼神深邃,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发出“笃笃笃”的声响,他沉思半晌,开口说:“你去唤她过来。”
白素春一点头,退出书房,她边走边想,到底还是大意了,余量海面前,疏忽不得半点。
钱岁安正在陪儿子玩,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看着挺像个慈母。
“呀,白姨过来了。”
“你爸喊你过去。”
白素春状似不经意从小孩身上划过视线,白白胖胖,笑的十分可爱。
若是自己能够正常嫁人的话,是不是现在孩子也有这么大了。
“白姨,不知道爸喊我有什么事?”
钱岁安紧张脸,公爹从不跟他们废话,喊进书房必定是有事发生。
“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素春不愿意告诉她,总不能说我即将在你头上扣帽子吧?
钱岁安正左右为难之际,余新城推门而入,她眼睛一亮:“新城,爸喊我去书房,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余新城好似没有情绪般,脸上的温和假面始终维持住,他放下手里的包,温柔揽住婆娘的肩膀:“别怕,走吧!”
书房里,四人分站三方。
余量海抬手示意白素春说话。
白素春不紧不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枚胸针,上前几步,放到书桌上。
“岁安可曾使得这枚胸针?”
“不……”她下意识摇头。
白素春略一挑眉:“哦,是吗?可那天你瞧见胸针不是脸色大变,还问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吗?”
钱岁安呼吸一窒,整张脸白到吓人。
余新城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慢慢讲,别急,爸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了你。”
钱岁安仿佛获得极大的勇气,眼神灼灼看向白素春:“我激动,是因为我替爸打扫书房时,瞧见过这枚胸针。
事后我问过新城,他说这是他母亲遗留下来的,然而胸针跑到你手里去,我焉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