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才人的小臂上,但奴婢发誓,当时用的力气,就只够推茶壶的,哪里能把才人推摔倒呢!”
秋月在沈知瑶“舌战恶妃”时,早已认真思考过,若被问了话,到底该不该说实话,当时在场的人很多,人多眼杂,难免还有别人瞧见,她便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更为妥当。
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实在辩不过,她也打算认下一切,尽可能不连累沈知瑶。
“我家主子这几日身子虚,你这情急一推,谁知道使了多大劲儿,被推倒了也是正常……”春舒小声嘀咕道。
她倒是不怕这时插话,反正秋月也不过跟自己一样是个奴才,皇后娘娘既然让她们把话说清,她自然也可以补充。
秋月被春舒气得肝儿疼,刚想回头与她争论两句,沈知瑶竟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皇后一向公允,自然不可能当众偏袒她,于是也横了她一眼,肃声问:“锦婕妤,你若有话,直说便可。”
毕竟是自己的人,皇后也算给沈知瑶留足了面子。
沈知瑶转身对皇后福身之后,微笑道:“皇后娘娘见谅,臣妾实在是被凝霜轩中的婢女给逗乐了,臣妾的奴才处安当时正帮衬御花园内的公公们招呼,站得远也就算了,秋月当时看见茶壶朝我泼过来,冒着自己被烫伤的风险也要推一下,可这春舒和蝶柔怕不就是个死的?能瞧着自家怀孕的主子倒地,都不带扶一把的?”
沈知瑶像是都要笑出了眼泪,用帕子展了展眼角,道:“即便是瞧得最清楚的春舒,但凡当时能扶一把,也不至于让赵才人摔倒吧?这可真是蹊跷,难道这后宫里,就属翠薇轩的奴才忠心?”
此言一出,几个心思活泛的奴才都不禁私下偷偷交换眼神,赵才人这跤摔得,多少有些刻意了。
“事发突然,就算是奴才们蠢笨了些,没及时扶着,也掩盖不了秋月推人的事实吧?这可是她亲口承认了的!”赵贵妃忍了几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皱眉冷哼道。
“皇后娘娘,奴婢真是护主心切,当时就只为了推个茶壶,真没敢使多大劲儿,却是无意推到了赵才人的手臂上,奴婢一片忠心,确实没有歹意,再说,奴婢就是个小小的婢女,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真害得了赵才人,奴婢也绝对难逃一死,奴婢图个什么呢!求皇后娘娘明察!”
秋月说得真诚又委屈,一边说,还一边哐哐磕头,一片赤诚之心,确实令人动容。
秋月说话时,皇后悄然眯眼打量了薄幕熙一眼,见他虽面无表情,却无不耐之色,心中便有了计较。
皇后抬头深思良久,转身向皇帝福了福身,柔声道:“皇上,臣妾觉得秋月这丫头言语真诚,不像假话,也有些道理。”
薄幕熙正襟危坐,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皇后的话,却仍不肯表态。
皇后心下了然,又转头对赵才人柔声问道:“此事,你也是当事人,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