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之下
顾玉成修为被封印,关进一处地窖中。
阴暗潮湿的地窖只有站立空间,即使醒过来,顾玉成依旧觉得浑浑噩噩。
没有修为,以顾玉成现阶段对古灵力的掌控,根本无法调动。
顾玉成如同凡人般忍受着地窖的潮湿与腐臭,灵魂时不时传来一阵悸动。
时间在恍惚的意识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顾玉成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着,意识也忽而清醒、忽而颓靡。
在不知昏迷第几次后,顾玉成被从地窖中拖了出来。
温云仓令侍卫退下,独自一人细细端详起顾玉成的脸庞,呢喃道“也不算俊俏,倒是有阳刚之气…我听说人族的灵力另有妙处……”说着,温云仓指尖点在顾玉成胸膛上,缓缓下滑,来到腹部。
这时,顾玉成恍惚地睁开眼,便看到温云仓模糊的脸庞。
温云仓毫不在意,舔舔嘴唇笑道“小子,你不会,还是纯阳之躯吧?”
顾玉成眉头紧皱,心头涌起一种厌恶“你要做什么?”
温云仓冷笑一声“哼——看来,还是没有听天由命。何必呢?做我的奴隶,又有何不好?湖关县,日后你便一人之下。”
顾玉成瞪着温云仓,没有说话。
温云仓见状直接起身“看来你还没有认命。你要看清自己的命,然后去承认他。”
顾玉成知道温云仓要将自己再关回去,挣扎起来。
温云仓看着顾玉成做着无用的挣扎,得意地笑起来,酥肩不停颤抖。
顾玉成喘着气,问道“认命?你就这么信命?”
温云仓闻言,更加大笑起来。
笑过后,温云仓似乎想起什么,垂眸俯视顾玉成“命?不是妖国信,而是所有生命,都会相信的。——‘十日烈烈,上下自成’,天干有十个,人与妖也要有贵贱分明的等级。”
“你知道妖国有怎样一个谚语吗?——‘你出生的那张床,注定了你的命运。’。
有人生在金玉软绸之床上,有人生在香木丝绸之床上,有人生在破旧木板之床上,而有些人生来就被抛弃,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无论是妖国,还是人族,无论曾经,还是现在,贵贱高低始终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这就是命。”
“如果我不是温家的旁系,如果我不是一个女子,或许我也不会在这湖关县!”温云仓看向顾玉成“人的高低贵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在中原的命,我不屑,但你在妖国,就只有做奴隶的命。”
顾玉成咬着牙“你说的命只不过是权势高低罢了。——时来铁似金,运去金成铁。一切不过是所处的位置与机遇不同!”
温云仓以食指抵住顾玉成下颌,戏谑道“不——在妖国,血脉就是一切。血脉精纯、高级的妖,生来尊贵,也理应被捧在高处。
实际上,你们人族也一样。你以为人族没有血脉、没有天生的高低区分吗?
你们人族讲究的是天赋。只不过你们的天赋没有血脉这么明显的等级罢了。”
顾玉成哑口。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否认这样赤裸而真实的言论。
但顾玉成能看出,温云仓那得意的神色中,隐藏着一缕落魄。就像这份言论,完美无懈的表象下,躲藏着一个脆弱的谬误。
温云仓也不与顾玉成计较,直接唤来侍卫,再次将顾玉成丢进地窖中。
顾玉成挺直身子,站在地窖里,知道自己现在没时间去思考温云仓的言论,自己现在最渴望的,是如何逃离这县长府。
里丐帮现在思考的,也是如何救出顾玉成。—
—关于顾玉成的身份,里丐帮最后还是确认下来。毕竟那一双金瞳完全符合火狐狸的描述。
张寿洪亲自带着人守在县长府外一茶肆中。
一小厮为张寿洪倒满茶水后低身说道“张公,昨日鱼刀使来此喝茶,讨论到那人族修士时,提道已经被烙下奴印了。”
张寿洪闻言眉头紧皱,沉吟许久许久后叹道“算了,好歹也是人族。实在不行,收了他吧。”
小厮闻言,点点头,退了下去。
张寿洪知道,强闯、偷入县长府,都是不现实的。
现在顾玉成已经成为奴隶,虽然奴印非常麻烦,但也并非无解。
为今之计,只能等待顾玉成作为奴隶被带出县长府,才有可操作的空间。
在顾玉成出来前,张寿洪只能等待。
又过了不知多久,顾玉成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他去思考。
整个人变成一座荒丘,一片荒芜。
终于,一缕刺眼的阳光带着新鲜空气刺入地窖。
顾玉成艰难咳嗽起来,被人捞出地窖,甩在温云仓脚边。
这一次,不等温云仓看向顾玉成,顾玉成先自己得意地笑起来。
温云仓看着顾玉成虚弱而得意的面庞,怔住刹那,旋即笑道“怎么?莫不是傻了?”
顾玉成大口大口地呼吸,紧接着猛烈咳嗽起来。
当顾玉成停下后,整个人更加虚弱了,仿佛下一刻将要气绝般。
温云仓好奇地来到顾玉成身前,附身问道“小子,笑什么?”
顾玉成各位得意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一个人族吧?”
温云仓一愣,上下打量顾玉成须臾,紧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人族,你难不成是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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