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出来,站在众人的最前面,那高大的身躯仿佛屹立在阿房宫前十二金人的其中一个,在此刻,竟成了天地间的脊梁。
在座之人虽各有心思,但也不敢拂了符武华的颜面,于是只能跟着符武华一同站了起来。
符武华看着众人,朗声道“想来江元秀之心必然不满足于二位的灵玉,我等只需要一同行动,以逸待劳,等着江元秀前来寻找我等即可。”
于是众人便跟随符武华一同在这十方衍月之中狩猎妖兽。只等那江元秀前来,逐鹿决胜。
趁着众人各自歇息的时候,徐庆之来到符武华的面前。符武华知道徐庆之所来是为何事,却也依旧缓缓地明知故问道“不知徐公子前来是为了什么?”
徐庆之微微叹气道“符少宗主,我是来否决自己的提议的。”
符武华略有深意地说道“我看你是想让我采纳你的意见的吧。”
徐庆之微微一愣,随即释然,承认道“徐仲德行事急躁,为人无容人之量,所以我才故意提出下策,好使徐仲德提出上策反驳我。这样就能隐藏住我,不使徐仲德猜忌于我。”
“适才故意藏拙,想来也自然是瞒不过符少宗主的眼睛。”徐庆之真诚的致歉道“还请符公子三思。”
符武华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很抱歉。你的计策可以说很妙,但那不是我想要的选择。”
徐庆之上前一步,询问道“符公子!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将你视为依靠,难道不应该选择一个谨慎的计划?反而却带着我们所有人一起冒险?”
符武华很是坚定的点头。
徐庆之见状,很是恼怒地呵斥“战不用计,争不取策!无怪乎范增大骂项羽!”
符武华闻言大笑“竖子不足与谋!没错,我符武华便是这样的人!战不用计,争不用策!我符武华又何须用计!”
徐庆之甩袖而去,实在不愿与符武华继续交谈下去。
徐庆之前脚刚走,唐令香便缓缓从符武华身后走了出来,轻柔的问道“你这样气他有什么好处?”
符武华很是轻松的调笑道“没什么好处。”
唐令香很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徐庆之此人必有大才,我想还是不要折辱他为好。”唐令香劝道。
符武华摇头“徐庆之与我终究不是一路人。他是指点江山的妙手,我却是金戈铁马的将种。我就是看不惯他屈居人下的样子,毫无血性。”
唐令香看着符武华盛气凌人的模样,却也已经习惯了,只是还忍不住嘱托道“总不能遇到什么事情都与人讲究血性吧?”
符武华很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就不能不一副教导我的模样?说什么事情都是如此,无聊至极。”
唐令香眸子一转,那双桑葚一般黑亮的眼睛流露出狡黠的神采,于是笑问道“那不知符公子到底是为什么会装作鲁莽样子,实际上却是什么事情都能看透呢?”
“能看穿夏家意图,也能看穿肖文山是受人指使。能看穿这么多,为何却还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一副鲁莽形象?——如果没猜错,你其实是有所准备去应对江元秀的吧?咱们来聊一聊这个?”唐令香轻轻翘起脚尖,深深望着符武华的侧脸,似乎是会想起曾经那个晨曦里温暖的怀抱,一时间呼吸竟有些加重……
符武华心中波澜尽起,曾经的往事似乎又要在回忆里死灰复燃,于是很是抵触与厌恶的看向唐令香。
但在看到唐令香的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时,符武华顿时又怪罪不起来了。
这连符武华都感到奇怪。
于是符武华直接抽身离开。
看着符武华落荒而逃的样子,唐令香很是得意。但又回想起符武华在看向自己那一刹那的时候,明白自己必然是触动符武华不愿面临的故事了。心中有一丝丝的黯然。
众人跟着符武华一路猎杀妖兽,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可惜却是苦了徐庆之。
这几日徐仲德因为符武华采用了徐庆之的建议而怀恨在心,屡次刁难于徐庆之,徐庆之索性不去理会徐仲德。
但令徐庆之感到郁闷的是,因为符武华的快意任性,自己不立危墙、隐匿锋芒的一贯策略完全被打乱了。日后在北道宗的日子估计是难受了。
而且符武华这种鲁莽的行为,也很让徐庆之感到心焦。
众人没有做任何准备,就算是以逸待劳,估计最后溃不成军的也是自己这边。
徐庆之静下来后,却也不怨符武华,只能怨自己思考不周,一心只当符武华是一个有权谋的人,不料符武华竟然是一个莽夫。
徐庆之微微叹气,只恨此时已深陷此中,难以抽身。
此时的徐庆之已在心中将这场还没有展开的较量下了定论——符武华必败无疑。
现在的徐庆之只想如何在这场试炼之中明哲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