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先早有人布置啊。”
二叔青明堂便回头看了看青源,又看了看受伤的何月婵,略微松了口气。
有魔物刺杀,至少说明两人不是内鬼。
只是刚才仓促对敌中,这两人显露出的身法都有点猫腻,这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可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二叔蹲下身,走到茶桌前,蹲下查看。
只见那魔头最初揭下伪装的地方,残留着侍女的衣装碎片,还有那一层伪装用的人皮。
而那层破碎的人皮,正渐渐抽动收缩,化为碎纸片的模样。
略加拼凑,便能看出是一张画卷。
“人血为墨,人皮为卷……取人精气神为引,拟态成形。”
青明堂的脸色愈发难看。
“确实是画皮鬼的手段。”
“有一只将帅级的画皮鬼已经潜入城内,并带入许多细作,杀人画皮,偷梁换柱。”
他喃喃自语着,又转身看了看那雾隐魔被斩下的双臂。
这肉臂膀也在迅速融化消失。
很快,雾隐魔的躯体消失无踪,只留下污泥,还有纹满了咒文的手臂尺骨……那大概是它尚未消化完的咒骨。
“品次不高不低,对我没用。”
“你拿去吧,反正它想杀的也是你。”
如此说着,二叔将那两枚咒骨丢给了青源。
青源左右看了看,也不客气,便收入衣袋。
他暂时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扯出下几块随身的绷带,开始给何月婵包扎伤口。
“何姑娘,忍耐一下。”
“是,月婵知道……咿!”
何月婵微微呼痛,但没有掉眼泪。
她双侧臂肘上各自留下了三道如刀伤的深痕。
只伤了皮肉,骨头没事。
如果按正常人的肉身强度,被偷袭的高阶雾隐魔来这么一刀,手臂怕是早就被斩断了。
好一个何月婵,原来也藏得深啊。
这些日子,她一直看起来脆弱又善良,演得还真够入戏的。
当然,也可能有真情实感,是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到底有多少演的成分在里面,谁又说得清?
可既然是小心翼翼隐藏实力,那又干嘛要冒险给我挡刀?
她总不能是真想给我当老婆吧?
青源一时有些迷惑了。
“怎么回事?”
没过不久,一行人走上阁楼。
为首的是青正梁,其身后是朱家两姐妹。
一见到小柔,青源便觉得眼前一亮,下意识就想迎上去,结果却碰了个冷钉子。
那异族服饰的女人只冷冷瞥了他一眼,拽着身后的红裙小妹走上来。
然后青源看见了两姐妹这才意识到,并不是朱意柔今天换了衣服穿……而是自己根本认错了人。
“父亲大人,方才是青源遇刺。”
二叔在青正梁面前也是规规矩矩,很快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到有魔物披人皮画卷行刺,青正梁眉头逐渐皱紧,也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留的打斗痕迹和那一滩污泥,最后才望向昏迷中的几人。
“嗯,我知道了……”
鹤发童颜的老人长叹一口气,原本挺拔的身子也显得佝偻了些。
不管如何粉饰,这下终归是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临渊城是青氏本家的大本营,如今大房嫡长子出征不利不说,人还遭了魔染,跟几个部下一同躺在这里。
而光这样就已经很难堪了,结果在客人面前,又上演了一出“魔物潜入城内,大胆行刺亲族”的好戏。
这叫人脸面合存?
当然,如今并不是粉饰太平的时候。
“青源,何月婵,你们都来吧,讲讲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从你开始吧,青源。”
“是。”
于是乎,该走的程序终究还是来了。
青源与何月婵对视一眼,一同走上前。
两人目光中闪过一丝窘迫,又带着某种默契。
长辈问话,两人也没机会“串供”,只能看着感觉,彼此尽可能忽略一些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把人家关心的部分交代过去,这样就行了。
见两人眉目传情,旁坐的朱意柔也一声不吭,只是目光幽幽地盯着青源,看得他有些毛毛的。
“回禀家主,事情要从三日前的清明节,外出扫墓说起……”
青源正要开口讲故事,却被一声吼叫打断。
“啊啊啊!!!”
周围几人都是一惊,迅速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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