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缭绕,枯木成林。
眼前是一片昏暗无光的土地。
懵懵懂懂中,青源走在林间小道上,向远处前进。
四周是白雾青烟,迷雾中有人影走来走去的。
“我在哪?”
他不记得曾来过这里,却感到莫名地熟悉,一时记不起自己是谁,也想不起要做什么。
只是迷茫地四处走走停停,听着许多杂七杂八的声音。
一个影影绰绰的男子在眼前出现,对青源抱拳行礼:“小源公子,日后多加保重。”
青源迷茫地点点头,总下意识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那男子点点头,身影一阵模糊,便扭曲不见了。
身边又再度出现两个穿蓑衣的青年的身影,他们向林谬招手:“长老发话,染魔者必捕,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青源再度点头同意,这两人便又消失在雾中。
“快走啊……你不该来这儿……”一个声音提醒道。
“你们……都是谁啊?”
青源并不理会,只稀里糊涂地继续向前走。
四周的黑暗愈发浓郁,薄雾渐渐消散。穿过雾霭,脚下的泥土逐渐松软起来。
那闪着光的远方,一段缥缈的歌谣声隐约可闻——
“十二月,长流水……”
“穿针引线,五脉归源……”
“起印堂,入攒竹,千丝透过风池苑……”
那女声清冽动听,那旋律婉转悠扬,那歌谣朗朗上口……
这歌谣,有某种难以名状的蛊惑力。
青源便痴痴地笑起来。
他浑浑噩噩地追赶过去,跟随那歌声越走越远,双脚在泥泞中越陷越深……
穿过雾霭,深入泥潭。
歌声愈发清晰,夜空的点点星光也愈发明亮。
只是不论他如何接近,却始终听不清后面的内容,只能听到歌谣的前几句。
“……从印堂入攒竹穴,再走后脑风池?”
青源似乎有所明悟,却又更迷茫了。
“走身柱,穿神道,命门归藏厥阴连……”
不知不觉,悠扬的女戏腔已悄然改变……原本爽朗婉转的女声,渐渐变得缥缈妖冶,不似人声……
可青源却愈发着魔。
不知不觉,人早已深陷泥潭。
可他还想前进,却发现身下的沼泽已漫过大腿,涌向腰间。
身体再也动弹不得。
“啊?这是……”
青源越想挣扎,便又陷得越深。
“这是什么!?”
漆黑的泥水仿佛有了生命,凸起无数只细小的手臂,如同婴儿的手。
不知何时起,它们已主动向青源身上吸附,攀爬,想把他拖入这泥潭……
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不!不!你们别过来!”
青源终于开始恐惧。
他高举双手,徒劳地想抓住什么……然而四周一片空旷,连根救命稻草也没有。
此刻,周边的雾气终于散去。
遥远天际,那点点星光,传来歌声的地方,也终于展现真容——
黑暗诸天之上,并非是寰宇繁星。
而是无数只大小不一,布满血丝的眼球!
它们此刻同时对准了青源,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啊啊啊!!!”
青源猛然惊醒,从床上翻身坐起。
一阵阵眩晕感从脑后风池穴涌上来,又停留在额角和太阳穴,让他感到些许胀痛。
呼……呼……
喝了一杯水后,青源呼吸缓缓平复。
他穿上鞋走到窗边,探出头,向下望去——
“十二月,长流水……”
深渊之下,一段又一段吟唱声若隐若现,缥缈回荡,久久不绝。
……
……
翌日上午。
在一番梳洗后,青源穿过市街,来到一处崖边的索道口。
昨夜的噩梦让他没能睡好觉,但今早起床的精神头倒是不错,气血甚至更活跃了。
确认了一遍脚下的影子后,他便伸手用爪钩勾住了铁索的一环。
借着不断传动的铁链,青源将自己吊上了索道,去往一处高层的中央浮岛。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青源吊在半空的同时,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
听见他哼唱,几只灰色大鸟兴致勃勃地飞来,绕着他盘旋。
从高空俯瞰,脚下的城市如同大型的白蚁窝。它将崖壁蛀蚀出无数空洞,又搭建起无数附属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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