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可不能就这样便宜地放了她。”阮金慧吩咐身后的两名男人:“把她给我关到了右边那间黑屋子里,门务必要锁牢。”
司徒兰心被他们抬到了废墟楼房右侧的一间小黑屋里,把她扔进去以后,只听咔嚓一声,门被无情地锁上了。
一望无迹的黑暗,是司徒兰心最最害怕的场面,她昏迷了很久以后醒过来,看到四周的一片黑暗,突然惊慌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一颗颗的从眼缝里流了出来,身上很疼,心里更疼,她不敢睁眼,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司徒兰心,你不可以就这样倒下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那些带给你痛苦的人,她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眼泪越流越多,混合着她身上的血迹,这个时候,为什么那么的想妈妈,如果妈妈泉下有知,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该多么心痛欲绝,十年了,那些把她踩在脚下的人依旧还是把她踩在脚下,因为爱上了上官瑞,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上官晴晴找了三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嫂子的踪影,上官瑞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让季风带人全城搜索,天蒙蒙亮时,季风回到了医院。
“怎么样了?”
上官瑞迫切的询问。
“据城南卖地瓜的中年男人说,太太是被一辆车掳走了,当时她刚买了三个地瓜往回走,结果人被拖进去后,地瓜便遗落到了地上。”
“什么车?有线索吗?”
“现在还没有线索,要等执法大队上班后,从监控录像里看一下车牌号了。”
上官瑞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猛得掀开被子,迅速换下身上的病服,季风诧异的问:“瑞总,你这是要干吗?”
“我要去找她。”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医生叮嘱一定要好好休息,找太太的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了。”
“我已经没事了。”
上官瑞执意要出院,季风见他心意已决,只好由着他了,两人驱车来到了交通执法大队,调出了当晚城南明阳路一带的监控录像,很快的,发现了一辆尾号7738的白色面包车,把一脸微笑的司徒兰心掳上了车。
“我们要不要报警?”
季风面色凝重的征询上官瑞的意见。
他暗自思忖片刻,摇头:“等不了了,先查一下车主的信息。”
车主的信息很快被查出来,是一名叫二愣子的无业游民,上官瑞带着季风一干人等来到了二愣子的家,此时正值中午时分,二愣子手拿一瓶白酒,嘴里嚼着花生米,正悠哉悠哉的盯着电视机看抗日剧小兵张嘎,时不时的发出夸张的大笑声。
啪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甩到了他面前,他缓缓抬头,看清面前站着的一堆人,吓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几位爷,有事吗?”
上官瑞阴鸷上前,一字一句的问他:“告诉我,昨晚被你掳走的女人在哪里?”
二愣子愣了愣:“女人?什么女人?”
“还敢装?”季风一把抽出匕首,对上官瑞说:“瑞总,像这样的人就少跟他废话,直接放血就行了。”
一听要放血,二愣子吓坏了,连忙求饶:“爷,别啊,我是个老实人,不会干啥违法的事,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女人在哪里。”
“看来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了。”
上官瑞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把他的手给我按住,先剁两根手指再说。”
二愣子两腿一软瘫到地上,却被季风拽了起来,把他手往桌上一按,刀还没有落下去,他便鬼哭狼嚎的尖叫:“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
“早该识时务。”
季风松开了他,二愣子浑身颤抖的坦白:“昨晚那个女人是被青龙帮的人绑到了城北四里河附近的废墟楼。”
“他们为什么绑架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替他们开车,别的真的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有人雇了他们,我走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一点,一个年纪小一点。”
“马上去城北。”
上官瑞转身往外走,身后二愣子嚎叫:“几位爷,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不然青龙帮的人会要了我的小命的”
到了城北废墟楼,上官瑞率先走进去,季风紧随其后,左右环顾一圈,却没看到司徒兰心的影子,正焦虑时,一名眼尖的打手指着地面说:“瑞总,这里有血迹。”
上官瑞的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色唰得惨白,他突然放开喉咙呐喊:“司徒兰心,司徒兰心,司徒兰心,你在哪里?”
所有的人都跟着找寻起来,一边找一边呼唤:“太太,太太”
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司徒兰心几次都以为自己接近死亡,可每一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听到妈妈在耳边说:“兰心啊,不能睡,一定不能睡,那些迫害我们母女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一定要坚持住,总有一天,让她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司徒兰心兰心兰心”
在朦朦胧胧中,她仿若听到了上官瑞的声音,支撑着动了动身体,在地上慢慢的爬行,整间屋子就只有门的缝隙能看到了一丝亮光,而那一丝亮光便是司徒兰心现在唯一的希望,她不能让自己死在这里,就算是拼尽全力,她也要让上官瑞知道她的存在。
功夫不负有心人,尽管每往前爬一步,身体都钻心的疼痛,可她还是坚持爬到了门边,使出最后的力气用力晃了晃紧锁的大门,就在附近寻找的人蓦然听到推门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走过去,往门缝里一看,惊喜地呼唤:“在这里,太太就在这里!!”
一听找到了司徒兰心,所有的人都向小黑屋奔过来,他们从车里拿出工具,把门上的锁砸开后,上官瑞第一个冲了进去。
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捂住胸口,缓缓的蹲到了地上,一把抱起地上的司徒兰心,歇斯底里的吼叫:“是谁?是谁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
心仿佛要爆炸一样,痛得不能呼吸,他的兰心竟然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司徒兰心虚弱的躺在他怀里,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两滴清澈的眼泪顺着眼角滴到他的手心,“瑞”
上官瑞心疼的抱紧她,耳朵贴在她嘴边:“兰心,你说,我听着,我听着。”
“我好疼”
司徒兰心终于吃力的说出了三个字,可就是这三个字,让上官瑞的心都碎了,他突然失控的放声大哭,“兰心,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她们竟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他们竟然把你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了!!!”
上官瑞哭得悲痛万分,这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流泪,为了女人而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