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小雨表现得像个陌生人一样,不仅对他冷言冷语,还在法庭上当面诬陷他。
虽然早就猜到她是受人指使,但没想过真相会是如此耸人听闻。
魏安民居然选择剥夺女儿的记忆,抹掉她所有的过去,让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地生活。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爱过或者恨过什么人。
存在她大脑里的记忆,变成魏安民早已写好的剧本,这种做法简直残忍到了极致。
费云南寒着一张千年玄冰似的脸,狠狠地瞪向魏安民,被愤恨吞噬的双眸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焰。
“魏安民,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那是你的亲生女儿!”费云南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不知不觉握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个木偶一样受你摆布,她会活得幸福快乐吗?”
“难道小雨跟你在一起就幸福了?”魏安民不答反问,眉宇间讪笑的意味很浓,“别忘了,你曾怂恿她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做,她的心里会好过么?”
微顿,魏安民盯着对他怒目相向的费云南,一字一顿地说:“我告诉你,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自保,小雨是我的女儿又如何?做点儿牺牲是应该的!要是没有我,她能来到这个世上嘛?”
说完这话,魏安民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阴森森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带着森冷的寒意。
此刻,费云南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难受,恨不得把魏安民打到满地找牙!
魏安民的冷酷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女儿,居然还觉得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费云南为小雨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难过,更对远在他乡的妻子心疼不已。他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让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殇。
“没话说了?”魏安民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费云南,你还是尽快接受现实吧。再不收手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落下,魏安民仰头大笑,随后斜睨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他的面前。
一想到妻子正在受人摆布,犹如一个被抽离了思维的木偶,费云南感到四周的氧气似被抽干了,怎么呼吸都觉得困难,心里像是塞了一团铁砂在用力的摩擦着,那种疼痛是火辣而尖锐的,是一种无法忽视的折磨。
难以抑制的悲愤之情向他袭来,他想喊叫,想打人,想摔东西,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
下一秒,他攥紧双拳,猛地砸在旁边的墙上,双手的骨关节处由白变红,很快便肿了起来。
良久,费云南回到家中时,费云清正在卧室里等着他。
费云清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堂弟面色阴沉,右手红肿得厉害,浑身还透着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