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寄了回来,然后张良留在村子里的弟弟张勇用这笔钱买的砖瓦帮李家盖了这间亮堂暖和的砖房,算是聊表李家照顾张氏两兄弟这么多年的恩情。
李婶领着张良刚走到院子外的铁门口,碰上了外出打酒归来的李叔。李叔是个地道的农村老汉,看到张良回来,一口歪七扭八的黄牙笑的正灿烂,一手拎着几斤浑酒一手提着烟袋笑呵呵地说道:“良子回来啦!叔拿鸡蛋换了3斤白酒,加上小勇咱爷仨今天喝个痛快!”
张良上前接过李叔手里的酒笑道:“我陪叔喝就行了,小勇十四岁个小屁孩喝啥白酒,本来就笨再喝就真傻了。”
李叔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竟说胡话!小勇可不傻,再说了十四岁放在我年轻那会都开始说媳妇了,喝个酒有啥地。看勇子那个头都快撵上我了,喝个半斤肯定没啥事!”
张良听着苦笑摇头,拉开房门准备进去,李婶在后面笑的乐不可支;“唉,你说咱再有个二闺女多好,肯定许给小勇。这样四个娃俩俩一对。。。。。。”
话还没说完,屋里铝锅掉地上的咣当声响了起来。张良三人进屋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穿着围裙正猫着腰手忙脚乱的捡着锅,自始至终没敢抬起头来往这边看一眼,耳根臊的通红。
李婶知道自己闺女听出了自己的言下之意。也不点破二妮的羞意,只是嘴角噙着笑走上去帮二妮收拾。李叔老神在在地抽着大烟袋,左手拍了拍张良的后背,示意爷俩去炕上坐着聊。
李叔脱了自己的布鞋,盘腿在炕上做好,在炕沿上敲打了几下烟锅里的烟灰,再从怀里的布囊中掏出烟丝,挤开额头的皱纹抬眼瞄了一下正在望着厨房的张良:“良子今天生日过了就二十四了吧。”
“二十三周岁,明年才是本历年呢。”
“叔知道!”
“哦。”
“咳咳,二妮过年也十九了。”
“叔,二妮腊月的生日,哪能这么算。现在才十七周岁还没到呢。”
李叔老脸一绷:“咱村里就这么算!”
“。。。。。。哦。”
“我合计吧,等明年让二妮嫁给你。”
张良早就知道李叔想说什么,听到这话心脏还是忍不住狂跳;“那个,叔。。。。。。二妮离法定结婚年纪远着呢。”
“咱村里就能结婚!”
“。。。。。。”
“咋地!你不喜欢二妮?”李叔烟也不抽了,盯着张良严肃地道。
“没!”张良连忙否认,“可。。。。。。二妮年纪真的。。。。。。”
“哎!”李叔不在乎的摆摆手,“我这个当爹的都没意见,你小子捡便宜还这么茛(扭捏)干啥,不像话!”
厨房里李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李二妮,二妮低着头胡乱扒着青菜,这下脖子都羞成了红色。
天已经彻底黑了,李叔李婶李二妮再加个张良坐在炕头上围着一桌已然凉掉的菜。
“我再把菜热热。”李二妮摸了摸菜盘,便拿起一部分菜向着厨房方向走了过去。
“唉。。。小勇怎么还没回来,采山货也不该这么晚啊?”李叔厚大的眉头扭在一起,吧嗒一口烟袋忧心忡忡地道。
“可不是咋地。。。不行了,我是坐不住了。咱去找找吧。”李婶也是心神不宁,干脆一屁股下了炕头穿鞋就要出去。
“李婶,你别急,我去吧,我经常跟小勇上山,知道他大约能在哪个方向。要是没找到,咱就叫人满山的搜搜,一个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大活人应该没啥意外。”张良见状连忙下了炕劝李婶。此时心中在不安也不能让两个老人太着急上火。
“良子哥!在吗?”李婶家的门突然被“梆梆”敲得山响,外面几个年轻声音带着几丝欣喜的叫喊着。
“哎哎!来了!!”张良闻音连忙穿好鞋,回头对着俩老人道:“刚好外面来了几个兔崽子,我们一起去山上找找,那个鸟铳我就先拿着了。”说罢起身就从门口的柜子里拿了一根鸟铳和几袋子铅弹火药跑了出去。
“加点小心!”李叔冲着张良的背影喊了一句。二妮从厨房跑了出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只是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
“咋了咋了?”张良跑出门就看到几个跟他差不多的小伙子站在门口,一脸的欣喜神情。张良一把抢过领头人手中的手电筒,飞快的向前走去。“有事说事,狗剩子你说,说完了跟我上山!”
名叫狗剩子的小伙顶着爆炸菊花头,在村里颇为显眼。此时他和其他几个同伴追着张良疾行的身子兴奋地道:“太阳落山的时候山脚那里一阵骚动,我和二狗去凑热闹去看了几眼。好家伙!也不知这山里咋了跑出了一群野猪!平时见都见不着这一下来了几十只,还没到村子里面就挨个倒在地上死了。村长说野猪好像受了什么惊吓,胆都破了。我和二狗柱子几人商量一下从村长那里死皮赖脸的要了几头,你给哥几个用野猪筋做几把好弓呗。”
张良闻言悚然回头,眼珠子死死盯着狗剩子:“你说啥?山上跑出一群吓死了的野猪?”后面人的手电筒光照到张良脸上,惨白的光芒中黑色慑人的瞳孔急剧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