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简娘子说,若是大王爷府里不把那唱曲儿的姑娘放了,她就要杀进王府去!”
嗯?裴汐沅眼皮一撩,目光凉凉地看向雄二,随后撂下参汤碗,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再又侧身对着雄二冷哼一声,“由着她去。”
雄二应着是,待要告退,他又抬手示意他慢着,雄二也就老实等着,一心巴望他能改变主意,因为在雄二看来救命之恩比天大,他盼着裴汐沅能出手帮简宁自大王爷府上要回人。
裴汐沅低头捏着眉骨沉吟不语,他这皇位实则并未坐稳,朝中几股势力胶着,暗流涌动,其中最大一股势力就是越王(大王爷),眼下为平衡各方势力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动一场与大国之间的战争。
只有战事起,朝中各方势力才会暂时拧成一股绳,为着同一个目标去拼搏去奋战。
战争,于他百利而无一害。
胜了,可以巩固他这新君在臣民中的威望,可拉拢朝中其他势力;败了,则可以把过错推到他想要铲除的势力头上,可借战争瓦解削弱想与他作对的势力。
简宁此时杀去越王府,正好给了他们进攻宴朝的机会,只是裴汐沅忽想到他的精锐部队派去北边兼并骊国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此时和宴朝开战还不定是谁的机会,搞不好为野心勃勃的越王做了嫁衣。
放弃这个机会又委实可惜,裴汐沅举棋不定,他身后不单是他一个人,有他母妃,如今的太后,还有他的妻儿及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将士们。
越王一旦上位,以他的凶残这些人都别想活命!
错过此次机会还有下次。
罢了,思及此,裴汐沅做出了决定,“来人!”
有太监应声而来,躬身听命。
“传索文正。”
太监领命去后,裴汐沅吩咐雄二,“你回府后换身装束,再去转告简娘子,请她稍安勿躁,你也在她下榻的客栈候着,一会朕会命索文正去客栈找你,届时一切听他的,总之朕把那姑娘全须全尾还她便是。”
雄二心里一喜,他就知道他家将军是重情重义之人,哪怕做了皇帝还是一样,他咧嘴开开心心领命而去。
出了宫门,雄二快马加鞭恨不能插翅赶回府里,好及早把这好消息告知简宁。待他回府换过便装再赶往客栈,转过一条街巷,前面空旷无人的街面上忽凭空冒出一人。
“吁”的一声,雄二勒住马,定睛一瞧,脱口喊道:“简娘子?”
他忙翻身下马。
简宁看见他,精神也是一振,快步朝他过来,“怎么样?你们皇上怎么说?”
雄二上下打量眼简宁,又探头朝她身后街上瞅瞅,一头雾水,“简娘子,我才刚转过来没看到街上有人,你打哪冒出来的?”
简宁扭头看下,因着这条街多是客栈商铺,街道两旁皆悬挂有灯笼,好些商铺门还开着,也没个树木遮掩,她只得故作纳闷,“想是你骑在马上看得远,我一直在这来回走着等你送信来呢。”
雄二用马鞭在后脖颈蹭蹭,难道真个是他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