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在永康帝那回问过他,是否问过花氏年龄他就想起,自己确从未正面问过,只是想当然的以为她不过双十年华。
“我也上去看看米粒,等她输完液我们就走吧。”
简宁起身后,霍锦成抬目瞟了她一眼,心里只觉有着万般苦涩,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因他母亲太过强势,事事都压制着他父亲,他打小看在眼里,便总想着要同他母亲反抗。
在段心宁的事上如此,在花柔的事上也是如此。
段心宁是他母亲中意想要说给他的小媳妇,他打听到这消息心里就抗拒就别扭。反之,他母亲越是反对的事他越是要去做,处处想着要同他母亲做对。
包括他执意要娶花柔为妻。
这几年夜深人静独卧于榻时,他也曾认真想过自己是否曾真正爱过花柔?若说爱,同床共枕一年多怎从没想起问过她的年岁?若说不爱,他心里却始终装着那个美好娴静温婉的身影。
想多了,他反把自己给想迷糊了,再后来他惊觉自己竟忆不起花柔的容貌,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仔细看过花柔。而令他惊心的是,这几年每当他想起花柔,却怎么也看不清记忆中她的容颜,反倒是儿时的段心宁在他脑子里日渐清晰。
那些被他刻意选择性遗忘的过往,一幕幕在他脑子里鲜活起来,不断和现在的简宁交替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使劲儿摁了摁两侧太阳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如简宁所言,阿蛮娘都不在了,还想这些做甚?
简宁给米粒拔了针,又给她留了药,收了手术床后叮嘱她注意事项,才和她祖孙二人告辞下来。
尽管她一再申明自己不是圣女娘娘派来的,但她随手能拿出物件又能随手让物件消失的神奇招术,在米粒和她阿奶心目中不管她是何方神圣,一定都是圣女娘娘指引着来到她们身边的!
霍锦成已在竹屋外候着简宁,两人在米粒阿奶的千恩万谢中告辞下山后,简宁发现月国竟都是竹屋和石头砌成的房子,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繁华丝毫不亚于大宴朝的京城。
简宁看街上年轻女子也多,和大宴朝一样,平民女子多素面朝天,衣着贵气点的都戴着面纱,不同的是街上能看到年轻男女随意交谈,而在宴朝这种情况是没有的。
她不由转眸去看霍锦成,正好他也朝她看过来,两下里视线撞个正着。
霍锦成轻咳一声,下巴朝街上交谈的男女点下,“月国人真开化。”
他从不说蛮夷,简宁想着大抵是因为阿蛮娘亲也是月国人的缘故,她抬臂指下前方,“我们去前面找家客栈,走快些。”
客栈里什么人都有,小道消息也多,简宁特意挑了家看去很普通的客栈,两人并肩进去后,因着正值吃早食的时辰,伙计满脸堆笑殷勤地迎上来,“二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本店上房多多,早食有……”
“住店。”不等他说完霍锦成便道,跟着又补一句,“要一间上房。”
一间?简宁欲待说啥,他已命店小二带路,接着头朝她一摆,示意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