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简宁他们乘的是官船,马和车舆分离后都能上船,段心嫣是头回乘船,加上有了身孕反应更大,比丁有田头回乘船晕得还厉害,直吐得天昏地暗。
因怕晕船药对胎儿有影响,简宁只能喂她些灵泉水,纵是这样也把她折腾得够呛,一路骂着二愣子,又嚷嚷着要简宁给她把胎儿落掉,一时半刻也不得消停。
二愣子虽虎拉吧唧的,对段心嫣却好到了骨子里,任她闹腾始终赔笑哄着她。看她难受急得团团转,只恨不能自个代替她受罪才好。
为让她安静,简宁只得哄着她,给她按摩安眠穴和神门穴以及百会穴,把她哄睡了才说二愣子,“你不能这样宠着她,由着性子胡来,待到家了我也会说她的。”
段心嫣晕船是真晕,但一半也是恃宠生娇,要二愣子不在她必不会这般闹腾。简宁看在她这三年来每日老实在书肆帮忙,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确实有了很大改变才也惯着她一点。
二愣子嘿嘿笑笑,他还是改不了挠头顶的习惯,只是束了发改为挠后脑勺了。
段心嫣这一觉睡到船快靠岸才醒,睁开眼见简宁坐在她边上替她打着扇子,而自个的两个丫鬟因着也晕船,面色苍白地靠在边上小床上打着盹。
“长姐。”她摸摸微显怀的小腹,眼睛看着简宁,容色格外的沉静平和,“有时我真不敢相信,腹中有小娃儿与我同呼吸着,好几回我都想起我娘,想起她怀着我和姐姐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和我一般,日日盼着和娃儿早日相见。可是……”
她眸光暗了暗,接着道:“可是我不明白长姐,我怀了娃儿心里总是暖暖的,看到其他怀了娃儿的妇人,总想着同她亲近。不怀娃儿不知道辛苦,也体会不到心里的那点子期待和暖意,你说我娘也是怀过几个娃的人,她为何忍心去害……长姐,我不恨你了,早不恨了。”
“我想求长姐也不要再恨我娘,可又觉着长姐应该恨我娘,我心里好生难受。”
船舱里有些儿闷热,简宁拿帕子替她揩着额头和脖颈,微微笑道:“人死如灯灭,若我告诉你,在你娘那盏灯灭的那日我便不再恨她,你信吗?”
“真的?”段心嫣一把抓住她道。
“嗯。”几年相处下来,简宁也是真心拿她当妹妹看待了,“待到了我乡下的家,歇几日脚,之后你便同着妹夫回京去看下爹爹母亲吧。你俩成亲后还没回过京的,你放心,你也是爹爹和母亲的女儿,他们会待你和娃儿都很好的。”
“我也想爹爹想母亲,可夫君说朝廷可能要和月国起战事了,他要等跟着长姐夫挣了功名再随我去见爹爹母亲。”
“你怎么想的?是打算听他的?”
“长姐不是同我说过,人前在学着给自己夫君体面,不要以为夫君身世低就恣意作贱他么?我想着还是听他的。”
简宁捏捏她鼻子,“好,那咱们就听他的。夫妻和睦才是最紧要的,你给了他应有的体面,他自然也会加倍回报你。”
官船从前不在白沙镇码头停靠,后因着杂产粮的发源地在白沙镇的丁贤村,官船才破例开始驶入白沙镇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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