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说罢看向高氏,不明白她为何来?
“呃,那啥......”高氏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愣怔会,忽放下篮子,对着简宁福了一礼,“民妇见过安宁郡主,望郡主大人大量,莫同民妇这粗笨妇人计较,民妇给郡主磕头了。”
她说着就要跪地磕头,简宁也不拦她,非但不拦还用眼色阻止了丁有田。
受了她的礼,简宁才道:“说吧,今儿来所为何事?”
高氏含悲忍泪把丁贵一事跟简宁说了,尔后咬牙骂道:“都是老五那杀千刀的!亲侄子他都敢坑,拿了粒药丸给他吃了,吃后力大无穷,否则也不会打伤了......”
她把“大宝”两字硬生生咽了回去,“郡主,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一乡下妇人大字不识一个,眼皮子又浅,你大人大量莫要同我计较才好......”
高氏嘤嘤哭了起来,为了儿子她也是舍了脸,不惜作贱自己把自个说得一文不值。简宁暗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只是风清子炼制的丹药她不一定能解,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丁贵看一下。
“今儿暂且不得空,你明儿领他来医馆吧。”
高氏闻言喜出望外,不管不顾“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非要留下半篮鸡蛋抹着泪千恩万谢的掉头去了。
依着简宁的脾气是真不想给丁贵治,可想想他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也算得到了教训。再一个她听说了,回来当天老三同着老大把老丁头架走一事,要是众目睽睽下,老丁头真个给丁有田跪下磕了头,传扬出去还真不好搞。
人言可畏!
经过口口相传变了味后的人言如杀人不见血的刀,念在老三这点子好处她也该给丁贵看看,能不能治好则看他自己的命了。
所以为人父母平素行善积德,即便自己本人没受益,子孙一定也是能得到福报的!
明月这阵子因着她爹常半夜闹腾,人都瘦了一大圈,气色看去明显差了很多,不似过去般水嫩娇艳。
早两日她便想来的,只是想着简宁他们才回乡定不得空闲,这才勉强忍着没找上门来。这会见高氏去了,她盈盈起身,又给简宁和丁有田各福了一礼,“有劳嫂嫂了,今儿来得匆忙,也不曾备礼,还望嫂嫂和师兄勿怪,容后再补。”
“说哪里话?”丁有田的启蒙恩师是刘瞎子,但世人并不知,因而他道:“夫子也算是我的启蒙恩师,师妹不必如此生分,我们这便同师妹一道去看夫子。”
明月是独自一人走着来的,简宁让丁三爷去备马车,送他们去镇上学堂一趟,丁三爷立时去了。丁有田和简宁把酒坊交归到族里这事,着实把他父子三人高兴坏了,他喜气洋洋地赶来了马车。
几人上了马车,明月主动挨着简宁坐,自始自终没抬眸看过丁有田一眼。
对她而言,丁有田已经活成了她遥不可及的梦想,更何况他还是当朝郡主的夫君,她打知道这消息后就知道她的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