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宁去找常氏说的时候她倒爽利,一点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言道,只要丁三爷愿意,丁阳丁健也愿接纳她和她的几个娃,两家合一家她没意见。
丁有田听简宁转述了常氏的话后,一秒没耽搁跟着把丁阳叫到房里,丁阳听了一点不意外,他苦着脸道:“不瞒四哥,我哥俩早看出我爹有那意思,私下我同弟弟商议过。我娘去得早,我爹怕后娘不贤苛待我哥俩,一直没娶独自拉扯我俩,苦了半辈子了,眼巴前也没人知冷知热的人,按理我哥俩理应成全我爹,可是......”
“都是一个族里的,你爹和平顺大哥又是同辈,你们两家是连了宗的。小叔子娶寡嫂,大伯子娶弟媳这都是平常事,任谁也不会多说啥,你哥俩还有何顾虑?可是不想你爹受累又帮着常氏拖扯几个娃么?”
丁阳搓搓手,挤出笑道:“可不是么,虽说如今托四哥四嫂的福,我们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可谁知往后是个什么光景?我爹不用再接送几个娃上下学,虽还领着这儿的差事,每日送些零散酒水又帮着酿酒,可四哥四嫂此番回来走了后还不定日后回不回来这,刘叔又走了,马捕头也在京城开了分铺,田姐儿迟早......”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说越小,丁有田听出他的顾虑,这是担心酒坊开不下去啊!酿酒配方早前是他师父掌着,后来他师父把配方给了简宁,他们夫妇上京后简宁又把配方给了田氏。
没有配方,酿出的酒便不叫云山翠了,也不可能再卖到多少钱,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若酒坊垮了,常氏没了这份收入,丁三爷可不得靠抡锄头在地里刨食,费劲巴拉地帮着拉扯她的几个娃么?
沉吟会,丁有田道:“你不用担心那么些,酒坊不会倒,总不叫你爹同常氏日后为生计犯愁就是。你且先去,我同你四嫂商量一下自有定夺,你等着听信便是。”
“哎,那我出去干活了。”
丁阳出去后,丁有田叫来简宁,两人站在廊上说了会子话,随后丁有田抬脚又去了祠堂。
祠堂里众村民忙得热火朝天,为款待丁有田一家还有县里镇上的官差,今儿祠堂里办一天饭菜,丁有田去后把里正和族长叫去一边,同他俩道:“二位老叔,侄儿有一事拜托二位,我方才同夫人商议过了,决定把酒坊交归到族里 ,由常氏长年打理;另外我家那几十亩地和池塘也一并交由族里替我打理,所有收益皆用于族中孩童念书所需开支,二位老叔意下如何?”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里正和族长简直不敢相自己的耳朵,两人还没醒过味呢丁有田又道:“凡我族中娃儿书念得好的,有愿去镇上求学的,可由二位老叔定夺送去镇上学堂,依旧由三叔早晚接送,中午亦可在镇上书肆用饭,二位老叔只需给书肆伙计接月结算饭钱即可。”
两人醒过味喜得老泪哗哗往下淌,先时他们和村里其他人心里都在担心,丁有田一家走后只怕刘瞎子日后也会随他们去。
酒坊没了,秘水也没了,大伙儿都担心往后日子又不好过了。
谁想丁有田居然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如何叫他们不喜出望外,俩老儿相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儿的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