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弟怜老惜贫的,也不会把这魏老丞相咋地。
新皇一声叹息,感叹天朝无人啊!
就在此时,一个当值太监匆匆入殿,禀报道:“陛下,燕王派使者朝见!”
群臣都是一惊,新皇熊子启也是心中一凉。
崩问,自己这位二十五皇弟肯定是知道了朝廷变故,不是派人来威逼自己,就是另有所图。
新皇心中迟疑不定。可想着这一刀早晚会挨,躲也躲不过去,干脆把心一横,传旨道:“有……有请燕王使者!”
他或许也没感觉到,自己说话是打着颤音儿的。
传旨太监却也在纳闷,陛下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客气了,对叛军的使者还用了请字。
很快,燕王使者随旨入见。拜倒于丹漆之下,行的竟是三跪九叩的朝臣礼节,随即送上表章。
新皇在一阵纳闷中接过太监呈上的表章,只见上面写道:
“臣弟燕王子受上拜吾主皇兄驾前,近闻西南藩镇陆伯言悖逆罔上,不听调遣,拥兵自重,图谋不轨,臣弟深为皇兄忧虑。
前者臣弟靖难之师屡遭朝廷小人阻挡,又离间陛下与臣兄弟手足之情,臣深为愤恨。故而战阵不歇,将士罹难。
而我青龙栋梁因之折损。臣弟甚为懊恼悔恨。臣与陛下,一母同胞,何至于滋?
今臣愿罢却刀兵,义师止于黄龙河,决不令一兵一卒渡过南岸。可为防奸邪小人危及陛下,还请陛下准臣将义师扎于北岸。
若朝廷有欺君罔上,欺凌君父之贼,只需陛下一道旨意,臣弟当奖帅义师,朝发夕至,肃清奸佞。
若朝廷无恙,陛下万安,臣无陛下旨意,决不登南岸一步。
皇天昭昭,臣剖肝沥胆,以言及此,伏惟允准!”
眼见着这封奏疏,新皇熊子启激动得差点儿落下泪来。
好兄弟啊!真是好兄弟!在别人都拆他二哥台,看他二哥笑话的时候,却没想到是跟自己对着干的兄弟关键时刻帮了自己一把。
“无陛下旨意,决不登南岸一步!”
他相信自己兄弟的承诺,自己这小弟混账,可从未说过一句虚言。
“若朝廷有欺君罔上、欺凌君父之贼,臣弟朝发夕至!”
这无疑更令熊子启吃了定心丸,眼前他无兵可派,兵权却大部分掌握在后族手中。
若无制衡,顷刻间即会变生肘腋,祸起萧墙。
熊子启知道,自己兄弟这奏章上的话却是说给那些居心叵测,心怀观望之徒,比如某国舅,某大将军。
新皇熊子启却也不怠慢,将此奏章传示群臣。
当收回奏章之时,他明显看到国舅娇无忌、大将军卫子青那变得苍白的脸。
熊子启心中暗爽,却正襟危坐,展颜慈声问那使者道:“朕二十五皇弟还有何话让你带到?”
使者禀道:“燕王殿下令臣上禀陛下,‘先皇崩殂,青龙基业,来之不易。臣弟位列封疆,尊贵已极,起兵靖难,迫不得已。决无觊觎大位之念。而臣弟志在域外,与陛下殊无可争。还请陛下明察,勿再听小人挑唆,离间兄弟亲情。’”
说完这些,那使者顿了顿,挠头道:“这话文绉绉的,臣本记不住,燕王殿下令臣背了几十遍,方才记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