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道:“你们都出去玩吧,不用陪我,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王培宇见状,赶紧牵着赵苘苘的手先走一步。
人老了怕孤单,也受不了热闹。那块玉雕,王爷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送礼者的心思。
想当年,刘美清的爷爷想让儿子,刘美清的父亲娶王培宇的一个姑妈,结果王公子的两个姑妈都相不中刘美清的父亲。
于是想让刘美清的姑妈嫁入王家,结果也没有促成一对。
两家始终没有结为秦晋之好,为此,王爷爷感到十分抱歉,如今刘家又主动把刘美清送上门来,他不想办法促成秦晋之缘,怎么对得起人家的美意!
那个被范莓莓口口声声叫土包子的赵苘苘,的确是土气,却也是一块璞玉浑金。
看到范莓莓领着刘美清顺着楼梯往下走,王培宇对赵苘苘说:“我们去楼顶上看风景吧。”
范莓莓听见,仰脸嘲笑他说:“你也知道拿不出门来,不敢带她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是怕你使坏,知道吧。”王培宇狠狠地回击她一句。“你不来的话,我早领她过去了。”
楼顶上有一个很大的楼台,摆着玻璃茶几和几张木凳。四周摆满花盆,有杜鹃,小苍兰,旱荷花,皱菊,瓜叶菊,小冬青,长寿花。
旱荷花和长寿花开的正艳,有重瓣,也有单瓣。皱菊也在含苞待放。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赵苘苘俯身挨个嗅了嗅。“这是皱菊,我只认识一种。”
“不知道,没有研究过。”王培宇望着远处的山峰,点着一支烟。
赵苘苘的人品有什么问题?他想到小罗说的话,陷入沉思。
从这里可以看到楼下花园里的风景和人影,听到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
花园里有几棵树,有红梅,山茶花,女贞树,桂树和紫薇。绿叶成阴,花影缤纷,一片生机盎然。
范莓莓手扶着一棵山茶树,在和一个女人说话,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刘美清坐在人群里,一面心不在焉地和身旁的人交谈,一边不时抬头往天空上看。
赵苘苘望着他们想到王爷爷的书房,轻声问道:“二哥,爷爷退休以前干什么工作?”
“美术学院的教授。”
“啊!”赵苘苘推了他一把,“你不早点告诉我,他是画家,老教授。”
“你没有问过,怪我喽!”王公子故意朝她挤眉弄眼,道:“吓着你了吗?”
“嗯,没想到你家藏龙卧虎。”想到能够嫁入这样的人家,赵苘苘感到十分兴奋,小脸儿腾起两片红云,胸脯子不停地鼓动。
看到小女子心神不宁,胸间似有万马奔腾。王公子抿唇含笑,调笑道:“华夏大地像他这样的画家有的是,值得你大惊小怪吗?再说你父亲也是教书育人的,和我爷爷一样。”
“老教授和高中老师能一样吗?你说的太轻巧。”为了一会儿见到他家的亲戚不再露拙劣,赵苘苘问:“你大姑妈的工作呢?”
“刚才你不看见了吗?家庭主妇。”王公子坏坏地看着她笑。
“你别逗我了,看她衣着打扮和气场,不是一般人。你快点都给我说说吧。”
“好,你听好了。”王培宇吸了一口烟,开始讲起来。“大姑妈是金银首饰设计师,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在部队上当飞行员,女孩是学医的,留学刚回来,春节过后去北京工作。”
“噢!”赵苘苘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不相信的样子。
“小姑妈年轻时在服装厂上班,后来升职到厂长,服装厂倒闭以后,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厂。她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美国上班,小的就是那个。”王培宇说完,把手里的烟掐灭,朝楼下的范莓莓丢了过去。
那烟蒂轻飘飘的被风一吹,转眼踪迹无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