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轧钢厂门口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能看到。
而且保卫科的那些人,也没有让贾张氏进去。
在轧钢厂门口,贾张氏直接跪在了地上,嘴里哭天喊地的哭泣起来。
“没活路了,我儿子贾东旭在轧钢厂出事,死了,儿媳妇好不容易进了轧钢厂,工作了不到一年的事情,也死了,我老婆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儿子,儿媳妇,我老婆子来找你们了,要不是我老婆子放心不下几个孩子,我真就狠心去了下面。”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着。
真正的哭的比尿的都多。
而且贾张氏也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老天爷,也没有喊老贾和小贾上来帮忙。
知道这些内容犯忌讳,会让贾张氏吃不了兜着走。
索性打着想念儿媳妇,想念儿子的旗号,一根筋的说着贾家的不容易,说着贾家的难。
小铛六七岁。
多少知道一点东西,又被贾张氏叮嘱了几句,她见贾张氏跪在了地上,也跟着跪在了贾张氏的旁边。
槐花就是一个不满二岁的毛孩子,还穿着开裆裤子,话也说不清楚,见奶奶跪着哭,见姐姐也跪着,忙有样学样的跪在了旁边,却因为年纪小,身体的调控不和谐,一股脑的摔在了地上,吃了疼,嘴里哇的一声哭了。
贾张氏见状。
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槐花哭了就好。
那会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要是槐花不哭,她想办法让槐花哭,就算掐破了槐花的皮,也得让毛孩子哭。
贾张氏可知道谁能引起外人的同情,不是她这个寡妇,而是一左一右跪在她身体两旁的两个孩子。
槐花稚嫩的童音哭泣声中。
贾张氏也拉开了语调。
反倒是小铛,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不该哭。
犹豫了一会儿,见贾张氏哭个不听,也不搭理槐花,骨子里面的姐姐的基因发作了,从贾张氏的身后绕到了槐花的跟前,将摔了一个大趴的槐花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周围的那些人。
跟贾张氏预想的一模一样。
槐花跟小铛两人给贾张氏加分了。
听着贾张氏的哭泣,想着轧钢厂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像没听说有人死了埃
为毛贾张氏闹得这么凶狠。
有好心人出言询问了一下贾张氏具体的原因。
“老嫂子,你们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一说啊,真要是轧钢厂不占理,我们帮你讨公道,你看看两个孩子,这么懂事,千万不要寻死觅活,你刚才说的,说儿子死了,说儿媳妇也死了,你就是两孩子的最后依仗,你要是跟着去了,两个孩子就是孤儿了,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多凄惨,好好的活着。”
没有这位好心人的劝解。
贾张氏心里也没底。
一听对方这么说,贾张氏就知道她拖着小铛和槐花来轧钢厂闹事这件事作对了,刚才见小铛抱着槐花,哄着槐花不让哭,贾张氏还怨恨小铛多管闲事。
没想到错有错着的博取了在场众人的同情。
贾张氏更有信心将事情闹成功。
她不怕。
当初老贾身死那会儿,还是老头冯的天下,贾张氏都能从轧钢厂闹出钱来,更何况是现在,她嘴里的哭泣声音更大了。
内容方面有了一定的更新。
“东旭,妈想你啊,淮茹,妈的好儿媳妇,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有什么脸活着,我死了算了,贾家也就是贾家了,淮茹、东旭,妈带着孩子去见你们,你们不要怨恨妈,是妈没用。”
人群中的保卫科。
总算闹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知道闹事的人是谁了,为什么来闹事。
合着是贾东旭的亲妈,轧钢厂俏寡妇秦淮茹的婆婆。
也是怪。
当下这年景,都不怎么好过,都是那种缺乏营养的菜色,唯独面前哭个不停的贾张氏,却是一副白白胖胖的样子。
比那会儿的地主婆子还像地主婆子。
听说秦淮茹有个好吃懒做的恶婆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难怪秦淮茹晕倒在了二食堂,原来她挣的钱,都被这恶婆婆贾张氏给吃了。
顾不得许多。
忙朝着贾张氏说明了情况。
“秦淮茹婆婆。”
周围看热闹的人。
目光立时带着几分玩味,先后落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秦淮茹在轧钢厂可是声名远扬,她的婆婆自然也不例外。
“这是秦淮茹的婆婆?”
“轧钢厂俏寡妇的命门?”
“怎么这么胖?”
“都给她吃了呗,听人说,她在大院里面什么事情都不做,整日游手好闲,搬弄是非,还有脸到轧钢厂来闹事。”
哭泣的贾张氏。
错愕了。
剧本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为毛是这些人在质疑自己,而不是如刚才那样力挺自己,没有这些人的同情,贾张氏如何拿捏轧钢厂?
光好吃懒做四个字,就已经将贾张氏钉在耻辱柱上面。
“淮茹,东旭,妈想你们埃”
没办法的贾张氏。
只能避重就轻的用贾家孤儿寡母的事实来博取大家的同情,我是好吃懒做,但我也是死了儿子和儿媳妇的老寡妇。
事实面前。
你们说什么都是废话。
“秦淮茹婆婆,别哭了,哭什么啊?你说贾东旭死了,贾东旭怎么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了一晚上的牌,第二天疲劳作业,再说了,也没死,他是出事了,轧钢厂还好心的给了你们慰问金,至于秦淮茹,你听谁说的,说秦淮茹死了?”
贾张氏止住了眼眶里面的泪花。
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
心道了一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没死?
她要是没死,我作为婆婆,带着孩子来轧钢厂哭死人,像什么样子。
传出去。
人们怎么议论她贾张氏。
犹豫了十多秒钟的贾张氏,泛起了一个想法,肯定是秦淮茹死了,这些人在说瞎话,糊弄自己。
哭泣的声音继续。
“谁说秦淮茹没死,没死我能来哭秦淮茹?”
保卫科的人也泛起了嘀咕。
思量起来。
莫不是秦淮茹真的死了?
要不然贾张氏干嘛来闹事,而且秦淮茹死不死这件事,人家也没有通知他的必要,喊了几个人,像拉着贾张氏去轧钢厂里面谈。
本意是肉烂在锅里,丢人也是丢在了厂内。
却没想到贾张氏措意会了对方的举动,认为秦淮茹死了,对方要对自己出手。
进了轧钢厂,就是案板上面的肉,任由对方拿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