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就算他相信吴峥的话,大概也能想象出金常鑫无比嚣张的嘴脸,但说一千道一万,就算他再年轻二十岁,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手去打“金团长”的儿子。
“校长,要是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就回班了?”掐灭了烟头,吴峥问道。
赵树德苦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吴峥走到门口,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吴峥驻足回头,“嗯?”
“要我看……你还是别回班了,反正高考前的最后几天也要放假,以你的心理素质,也用不着听什么考前动员了,不如你现在就直接回家休息吧,高考前都尽量不要出门,至于你的准考证,我到时候亲自跑一趟,给你送到你家去。”
“这……不好吧?”吴峥嘿嘿一笑,“那多不好意思?”
“你快拉倒吧,不好意思的事你少干了?我也不跟你来虚的,你要是不在学校,我这心里还能踏实一点。”
“哈哈,那成,到时候就辛苦校长了啊。”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看着你我就头疼。”
“妥了,拜拜。”
吴峥走出房门,隐隐听见屋里赵树德有气无力的嘀咕声,嘴角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妈的,老子干了这么多年校长,就没遇见过这样的学生,真特么是个祖宗啊!”
与此同时,封平市郊,一栋年头久远,样式略显古朴的别墅,一间仅仅不到四平米,空荡荡没有任何陈设,甚至就连灯和窗户都没有,只有四面被涂成黑色墙壁,和一扇带着铁栅小窗房门,看着就好像监狱的号子,给人一种十分沉闷压抑感觉的房间里面。
一道身影蜷缩在角落,双手抱着蜷起的双腿,埋着头,一动不动。
他在这个黑漆漆,没有阳光,没有灯光,就连空气都不怎么流动,闷热无比的房间里已经待了六七个小时了,可惜自从进入这个房间,他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对于他来说,这六七个小时,漫长的就好像几天几夜。
他很热,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水渍。
他很饿,肚子里面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鸣响,他觉得就算是给他一个干巴巴的馒头,他也能狼吞虎咽的干噎下去。
他很渴,嘴唇已经有些龟裂,就算他再怎么用舌头去舔嘴唇,也不能丝毫缓解他对于一杯水的渴望,不用是冰镇的饮料,昂贵的酒水,哪怕只是一杯最普通的自来水都好。
他很疼,每当汗水略过额头上的伤口,他的嘴角都会微微颤动,而除了额头上的伤,在他的后背,胳膊,双腿,还有一条条被皮带狠狠抽打的痕迹。
他的皮肤始终保养的非常好,比很多他这个年纪的女人还要更加细嫩,这也就使得他在被皮带抽打的时候,格外的疼,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皮开肉绽。
他之前哭喊过,求饶过,砸门过,但是他渐渐发现那都是徒劳,只能加剧他的口渴,饥饿,燥热和疼痛。
所以,他现在不动,一动不动。
忽然,在那扇冰冷的铁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