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热闹起来,但也冷清。
忙碌的女人突然愣住,随后冲我笑,我也笑着站了起来,“一会的。”我对要过来的女人说,随后敲响她家隔壁的门。
“喂!”楚天骄想要拦我,门却已经打开,露出一张并不是十分美丽但却年轻的脸,月色果然有滤镜效果。
“姑娘,李途士说文章忘这里了,让我来取。”
“他并未带文章来?你是?”姑娘疑惑道。
“是吗?我是他书院同窗,姑娘再找找,夫子下午要查文章,没有要受罚。”
那姑娘听说受罚便急匆匆进去找,我未进去,站在门口等。
“你做什么?”楚天骄不理解,眉头皱得都倒八字。
“我上个月写了篇文章,李途士说是他写的,先交给了夫子。”
“就这事?”
“那文章我憋了一个月。”
“确实可恨!”他变脸像翻书,又与我同仇敌忾起来。
不多久,姑娘愁眉苦脸地出来说未找到,连连问对他影响大不大。
我宽慰起她,说:“无妨,左右李兄下个月举家搬去京都,都不在这个书院了,罚了就罚了。”
姑娘睁大眼睛,愣住,我又赶忙说道:“你就是他跟我们说过的义妹吧,唉,也不知道你们二人以后还能不能相见了。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你说什么?”
她心碎声音连楚天骄都能听到,楚天骄的善心又被触动,找一些屁话开始说了起来,“姑娘,其实,这事,怎么说呢,咱就说,你长的也不错,是吧,不至于,你说呢。”
他比废话还经典,听不下去,我一拱手,“在下告辞。”
“他说跟我一生一世。”姑娘呢喃,目光恍惚。
她还说了些什么,可我已经走到早点铺,没听清,满脸喜气的女人迎上来,说:“您可有时间来啦,咦?您怎么瘦了,精神也差了些,发生什么了?”
她的衣着不如以前,但面色红晕,精神气十足,看着就让人高兴,我说:“没什么事,生了点病。”我没跟她说我又死了一次,那天的事太奇怪,无法诉说,有些事,注定是要留在心底的。
她男人在灶台拘谨地笑着,如楚天骄所说,是个憨厚的人。
“钱够花吗?”我问女人。
“开早点铺是拘谨了些,但慢慢生意好起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头疼,因为没睡足,我按着太阳穴,不想让它突突地跳,“他知道吗?”
女人轻轻点头,“知道的。”
我看向她,她扯着嘴角有些惨淡地笑,手指缠在一起,我摸向胸襟,掏出个荷包,递给她,“贺礼。”
“我不能要。”
“收着吧,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装模作样,作的是云淡风轻地说,其实这钱是我在书院帮人抄书挣的,不是缺钱,我就是想看看挣钱难不难,真难!这个荷包可以说是我的血汗钱,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睡觉也贴身。
我余光中看见楚天骄安慰完姑娘要过来,于是把荷包塞进她手中,笑着道:“快收好,这是我的私房钱,可别让楚姑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