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是在敲了下课铃声回的教室。
他的出现,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
见到他的模样,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相互放肆大胆的猜测黎初。
不过黎初并未放在心上,他只觉得全身疲倦不堪,拖着笨重的身体,让他全身无力。
从教室门口到位置的距离,每一步对于黎初来说,都格外煎熬。
他见过了太多的不公。
黎初低着头,情绪低沉,刚走到前排的位置,脚下就被人故意绊倒。
失去重心的黎初,似乎很平静,闭上眼去接受身体倒地。
如他所料。
膝盖与坚硬的地上碰撞,骨头发出哐当几声,不过黎初依旧面无表情。
像骨头碰撞在地的不是他一样。
剧烈的碰撞,黎初的身体散架了一样,不过他只能默默承受。
从来不会借用表情来外露,他知道,没人会关心他,询问他到底疼不疼。
他们只是个看戏的,黎初不想甘愿沦为他们的戏子。
他不是戏子胜过戏子。
黎初强忍着痛,硬生生把湿润的眼眶憋了回去。
艰难的爬起来,屏蔽四周不断嘲笑,把他包围的声音。
他脸色苍白,眸子里带着沧桑,像是个有说不完故事的人。
刚抬头,就与趴在桌子上正看着他的江舸对视了。
周围似乎都成了哑声,他们都只有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黎初先了偏头,眸子里藏着慌张,不知所措的四处胡乱看。
黎初提了速度,刚到座位上,就快速的趴着,把头藏在两手臂之间。
江舸见黎初的模样,嘴角轻轻上扬了下,随后恢复平静,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笼罩着一大片的阴沉。
沉闷而压抑,让人踹不过气,窒息了一样,不过江舸异常偏爱这样的天气。
江舸盯着窗外,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平淡的日子,只有靠着发呆度过。
度日如年,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他的生活是黑白色,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色了。
江舸前些年,靠着尝试新鲜事度过,在学校里为非作歹,可总归会厌倦的,不知是从时候开始,江舸失去了兴趣。
嚼蜡一样,枯燥无味,整宿整宿失眠。
窗外的冷风,冰冷刺骨,和江舸的心脏一样。
江舸对任何事,几乎都只有几分的热度。
江舸平淡无奇的准备趴在桌子上睡觉,可黎初湿润的后背,让他挪不开眼。
前面趴着的人,后背湿润一大片,湿哒哒的黏贴皮肤上,后背一览无余都入了江舸的眼。
特别是那对“蝴蝶骨”,线条感柔顺,像一对洁白无瑕的小翅膀,干净而优雅、高贵。
“蝴蝶骨”正中间,有颗浅浅的黑色痣,性感而又张扬。
“蝴蝶骨”往下的腰部,瘦小而又松弛有度,皮肤白的发光,像常年没被光照射一样。
不过江舸在意的并不是这些无法媲美的稀有骨头,而是有些烦躁,黎初会如此瘦弱,像皮包骨,营养严重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