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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想上去反抗,却被两个人死死按着,面对我的疯狂,他们回敬的还是拳脚,打累了,他们才停下来。
天空下起了零星小雨,丁洋的一个兄弟说,哥,待会要下大了,咱们去网吧爽一爽吧?
丁洋点点头说,今天到场的每个人包机费都算在我身上,还有,一人一盒泡面。
众人在雀跃中欢快的离去,只有我一个人跪在雨地里,看着那些可恨的背影远离我而去,风一吹,连地上的被烧留的灰烬也离我而去。
我擦了一把嘴角,有红色的血渍怎么都擦不干净,于是我干脆脱掉外套,使劲在脸上抹了抹,其实我更想的是抹掉眼角的泪水……
忽然间,雨停了,我一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上多了一把黑色的伞,一回头,面前浮现一张绝美的面孔,她轻叹了声说:“一起走吧。”
我转过头,握紧拳头,猛地冲刺似的跑了出去,不远处刚好有一辆的士,我直接跳了上去,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打车,兜里仅有的十块钱还是小姨留给我的,我没舍得花。
打车到家后,运气不佳的我站在门口,面对的又是空无人的房门,这次我终于忍不住抱头大哭起来。
脑子里无数次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哭个毛线,哭有个卵用,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喉咙就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呜咽……
你是个男人吗?
张宁,你是个男人吗?
我是,有用吗?
当你的生活一潭死水,当你的身周全是敌意,当你连生活都成问题的时候,你想的只是有朝一日,找到机会打破这些平衡,高考是我唯一的机会,难道我要拿自己最后改变命运的机会和那帮人渣拼命?到最后,我还是我,去工地搬砖,给人打零工,而他们依旧是他们,不会因为我而缺吃少喝……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我顿了下,一回头,发现并不是小姨,而是朱姐。
我赶紧抹了抹眼泪,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朱姐什么也没说,就是走过来扶起我,笑着道:“我做了香喷喷的面条,快来吃。”
我说我不饿,而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抗议个不停。
朱姐笑了,问我是不是没带钥匙,我点点头。朱姐说,看吧,我就说咱俩特别有缘,连倒霉都是连串的。
我听完哭笑不得,吃完饭,朱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屋子已经替我收拾好了,我睡屋里,她睡沙发,她笑着开玩笑说她家被子管够。
突然,朱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气呼呼的说:“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你等下我去给你找酒精擦擦。”
洗漱完,朱姐已经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后叮嘱了句:“早点休息。”
我挺过意不去的,我说:“朱姐,还是我睡沙发吧。”
朱姐说:“沙发太窄,你个高睡不开。”
我一急,突然道:“要不咱们都睡床上吧。”
屋里的灯光不亮,但饶是如此,我也能注意到朱姐的脸上出现了注目的红晕,原以为她会生气。毕竟那天是迫不得已,而这次,我却,我挠着头,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可一想家里门锁着,我出去难道睡大街吗?
只见朱姐站起身,把被子收拾起来,轻轻的擦过我的身边,然后走进屋里。
一时间,我有些不敢相信,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多想,然后回到床上躺在朱姐旁边。这次,朱姐背对着我,兀自玩弄着她的手机,但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关机的铃声响起,那一刻我忽然连呼吸都不敢太明显。
朱姐没睡,我也睡不着,总觉得很别扭。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我终于没憋住道:“姐,你跟姐夫离了,以后准备怎么过?”
朱姐顿了下,轻声道:“房子我已经拿回来了,存款他也带走了,还能怎么过呢,过段日子我想去外地打工。”
一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朱姐,我忽然有种失落,但又替朱姐的婚姻感到难过,我说:“去大城市打工很累的。”
朱姐无奈的道:“那也没辙,自己选的路,只能自己走,我得养活自己啊。”
我突然道:“等我以后赚了钱,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