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不过是做做样子。
玄德将自己和鬼族隐于幕后,任由人族妖族大战,准备最后坐收渔翁之利。魔族与鬼族大概早已绑在了一条船上。
“啪啪啪。”拍掌的声音从殿后响起,仿佛在肯定云渊的猜测。一个人影浮现出来,云渊发誓,他绝没有听到半点脚步声。
“善。我亦有一个问题。”
“你当真未及弱冠?”来者的声音像是蛇类的嘶鸣,沙哑惑人,不断撩拨着心弦,那低低的音色携有让人脊背发颤的魅力。
云渊瞥了眼身前的男子,对方黑色的发全无生机,宛若星藏月埋的暗沉夜色,俊秀的面容上浮现惨白之色,唇却比血还红艳,气质妖异而阴冷。
男子感觉到了云渊的打量,勾唇作揖:“在下鬼君,归土。”
他与云渊自有因果。无论是青年毁了他栖息千百年的寒潭,亦或是打着他和魔君的名号吓退十万妖蛮,都让鬼君兴趣十足。
那天云渊和玄德遥遥对峙,绚烂的火光与暴动的雷霆唤醒了沉眠的他。归土就在暗处看着青年和魔君针锋相对,和仙君以词诀别,活脱脱见证了几场好戏。
而那之后他听说对方以魔君鬼君密谈的消息吓退妖蛮时,更是觉得可笑。因为他当真想和魔君商量过合作之事,鬼君野心不大,只求漫天冤魂有个栖息之处罢了,和魔族合作是个好选择。
他与玄德一拍即合,派足炮灰佯打了几场,营造起大战一触即发的局势。没想到这般隐秘的谋划又被云渊一语点破。
这样一个小娃娃,为什么将天下局势看的这般透彻?是巧合?还是他真的腹有乾坤?
“说说仙族。”玄德看着自己飞出来的归土,不好斥责什么。他不知道云渊是猜的还是真的看穿一切,既然鬼君已经现身了,那么他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玄德如今最敢兴趣的,反而是云渊之前刻意跳过的仙族。
“既然魔君鬼君皆在场,在下想问一句,你们当真觉得人族是唯一大敌?”
云渊轻飘飘的话语惑住了天下最尊贵的两位存在。
“不是你说的,人族是大势所趋吗?”玄德不解其意,云渊之前的分析早已让他信服,他不自觉地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了下去。
“人族就算再兴盛,同时被妖魔鬼三族虎视眈眈,怎么也翻不了天。”
“游离在各族之外的仙族,才是一切的转折点。”
“若仙投人,人族胜;若仙投妖,妖族胜。”云渊说得有些夸张,但事实也差不了多远。仙族虽人数稀少,却个个天赋异禀,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至于鬼族,被仙族完克。”仙族雷霆不侵,火焰不染,偏偏鬼族最怕的便是这两样。
“仙魔更是死敌。”同样永生的两个种族,一个是天道的宠儿,一个背离了天道,互相看不顺眼,不死不休。玄德和齐光的关系,是例外中的例外。
“棋局上,越是微小的棋子,越是翻盘的关键。”云渊垂下眼说出这句话,眼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深意。他站在魔族的土地上,非仙非魔非人,用三言两语挑拨着各族关系。这感觉当真古怪难言。
“你可关注过最近仙族的动向?无数仙人出入人族繁华地界,与人族交易仙玉之物……”云渊点到即止,一切让玄德和归土自己脑补。
“你是说,人族和仙族已经暗中合作了?”人族是最富裕的种族,如果是为了修炼用的玉石,仙人与他们合作并非没有可能。
“我怎么偏偏忽略了他们!”玄德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险些捏碎了手下的座椅。仙族向来被各族忽略,很少有族群把主意打到那群永生不灭的疯子身上。
玄德已经布局了近千年,就是为了一朝颠覆那个可笑的百家阁。他要将百家阁的碎砖残瓦摞到中央战场之上,告诉武清他究竟造就了什么、又毁了什么!如今只差一步,绝不能出错!
“仙族……仙族……”玄德呢喃着这两个字,神色狰狞。
“若是得不到,便毁掉吧。”归土残忍地吐出这句话,仙族对他这个鬼君而言,才是真真正正的心腹大患。
“你说,毁掉谁?”陌生的温柔声音突然插入三者之间,那个一袭粉衣的男人出现在云渊的视野中,云渊瞳孔骤然紧缩。
男人未着鞋袜,因为脚底皆是鲜花绵延。宫殿里满溢的魔气皆被他的花香冲破,化作草木葱茏。
仙君齐光,如入无人之境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