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靠着系统百度了地球的妆容,也就只有他这么自我感觉良好了。
此刻云渊手里拿着梳子,一脸沉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遇上了什么大事。其实只是……梳头他真不会!他是个男人啊,不会那些复杂的发型也正常吧?
在他纠结着怎么弄的时候,云衣已经接过了梳子,她的手指灵活至极,很快就自己梳好了朝云近香髻。
“阿姐本以为你又在胡闹,没想到渊儿连为人打扮都会吗?”云衣拿着帕子拭去云渊指尖染上的脂粉,垂下眼说着。
“若是有一天你成亲了,便收收心,这般为对方画一次吧。”她自知弟弟对世事散漫,可较真起来又自有一股执拗劲,才华横溢又让人摸不透深浅,只因自己是他的阿姐,才永远觉得对方像小孩子一样。
弟弟若是愿为旁人多费一些心思,或许没有人能拒绝他。等他成了亲,自己的责任也真正尽到了吧。
“阿姐,这下便没人说我们不像了吧?”云渊装作没听到一样,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自己是不会随便找个人过一生的。
云衣点点头,他们两人的桃花花瓣可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姐,你若是再换上那件云朵化成的衣裳,一定会惊艳天下的。”云渊退出了屋子,让姐姐自己整理一会儿。刚出门他就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果然太累了吗?
自己不可能一直盯着亲近的人,只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像是预言的祭文。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再冷的心肠遇到这般事事为你着想的姐姐,大概也会化开些许的。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假定阿姐会在大比上或者大比后出意外,最有嫌疑的就是曲霓裳和那个叫商阳的吧?云渊胡思乱想着,心绪更乱了。而胸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力量,让他的表情陡然和缓起来。摸一摸胸膛,发现是那棵菩提子,静心凝神的绝佳之物。
“竟不知你有这本事。”墨天工在门外没心没肺地笑着,一大早就在饮酒。
“嗯?”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有人几夜未眠,我这个舍友自是要心忧的。今日之后,成名的不仅是你阿姐,光是这份妆容,就会让你名传在天下女子间,不知你会是多少人的梦中情郎呢?”
“起码我没有一个公主思慕。”云渊用扇子敲了下没个正型的墨天工,这份友人的担忧之意,他很好的接收到了。
罢了,有些事多想无益。云渊和墨天工直接走到了缥缈阁,等待明珠大比的开场。这时候阁外竟有不少人了,看来明珠大比真的是普天同庆的盛世啊!
缥缈阁看上去占地不多,其实内有乾坤。走进去的那一刻,才觉得空间是多么宽广。云渊两人被传到了冬阁,显现的正是北地终年白雪的景象。
那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枝头,乍一看像是梨花绽放。而流动的风带来的是腊梅的清香,几乎瞬间使人松开紧皱的眉头。别致的屋子建在水中央的陆地上。他的脚下是永不融化的坚冰,就像是最自然的地板一般。仔细看去,整片整片都是凛冽的寒冰。
冬阁是这般景象啊,真想见一见他阁的春夏秋之美。但在哪里观看大比开始呢?云渊四处看了看,墨天工也没有提醒之意。
唔,那屋子虽精美,却并不大,绝不可能容下慕名而来的才子们。
总不能坐在冰上吧?云渊试探性地敲了敲还有回音的冰面,摸上去发现冰竟是是温热的?他不过碰了一下,冰面就整个凹进去一块,露出四四方方的类似冰垫的东西。
正适合一个成年人跪坐。云渊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撩起衣服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怪不得总觉得天空太冷太僵硬,原来这天空是假象,它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便是通过这来让众人清楚看到大比景象。
至于千万里之外的人,只能通过各国皇城的播送了。
这便是人族,这便是人族的盛景啊!
“你当真要坐在这观看?”墨天工坐在了他身侧,漆黑的瞳孔盯着澄澈的天空。
“要知道,你是纵横家的少子。”
“少子不也是人吗?”云渊接过他递来的暖身子的酒,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回道。
“够洒脱,不过我还是要去高台上的,到时候徒留你一人,可别怪我。”他是七国七子之一,勉强算作大比的评委。
“你等等。”云渊咽下了一口酒。
“我也没说我不去他们比试的地方,我只是不认路罢了。”既然这个身份有特权,不用白不用。
墨天工定定看了他半响,放肆地笑了起来,惹得周围人注视。
“哈哈哈,好,很好,那我们走吧。为兄带你去人间仙境。”说完便携着云渊而去。
“那两人是谁?好生眼熟。”一位秀才对身侧的人询问。
“那份姿容,那身衣袍……该不会是那两位人族天骄吧?”
“风君墨天工,以及……鬼君云渊。”
“鬼君?这是什么阴森的称呼?”
“七国第一鬼才,不叫鬼君还能叫什么?”
他们文人取称号时,绝没有因为这小子太受女子欢迎而羡慕嫉妒的想法!其实鬼君也挺好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