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姮来到诏狱时,贺玄寂还被绑在木架上。
累累血痕遍布,旁边就是一桶加了盐的冷水。
“真可怜啊……”
曦姮感慨着,轻轻挥手示意几个狱卒离开后,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走到了贺玄寂面前。
她捏住了贺玄寂的下颌。
就像是端详着一件精美绝伦的器具一般,欣赏着那张战损后别有一番美感的妖孽面容。
“我们尊贵的,雄心壮志的,深谋远虑的,堂堂天恒王朝的四皇子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境地了呢?”
尊贵的,雄心壮志的,深谋远虑的,堂堂天恒王朝的四皇子贺玄寂:……
这是在嘲讽吧?
这一定是在贴脸输出吧?
他为什么沦落到现在的处境,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你曦姮真的心里半点数目都没有么?
冷冷一笑,贺玄寂看着面前明显是来他这个落败者面前耀武扬威的曦姮,甚至都已经懒得开口多说哪怕一个字了。
什么?
为什么死到临头还不对着这个罪魁祸首骂点什么?
有必要么?
他的唾骂在曦姮耳中,恐怕就是输家不甘心的狗叫而已——骂曦姮?贺玄寂是真的怕曦姮会被自己骂爽到。
所以贺玄寂选择摆烂。
在哪里摔到,就在哪里摆烂,反正这局面已经糟糕到不能更糟糕了,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想不到半点活下来的可能,评价是还不如摆烂。
最起码摆烂使人快乐。
就是可笑他堂堂一代皇子,最后居然因为自己的侥幸和自大,将自己原本大好的局面作成这样……
想到这里,贺玄寂到底还是没奈住心底的不甘心。
如果……
他咬着牙,直视着曦姮的双眸。
“如果当初我没有接纳曦成梁,你……”
会不会辅佐我登基?
应该是会的……
“不会。”
曦姮笑的灿烂,回答的果断,没有半点犹豫。
只以为自己是败在了曦成梁这一步的贺玄寂:……你说什么玩意你再说一遍?
他脸上缓缓,缓缓的冒出了一个问号。
所以——
“你早就有了自己想扶持的人?”
狠狠磨着后槽牙,贺玄寂即便被绑着,双手也捏的死紧。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是谁——”
这个么……
“好像有点不方便和你说啊?”
笑嘻嘻的松开了手。
曦姮看着指尖沾染到的些许血渍,浅浅摩挲了几下,眼底闪过一线嫌弃。
贺玄寂有点破防了,但好在不是不能平复下来。
嫌弃?
要不是被曦姮算计,他能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结果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嫌弃他?
不,现在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宁安王,我今朝就算是要死,最起码也得死个明白,知道我这个死,究竟是为了我哪个兄弟铺路吧?”
啊?
“可是阴谋家死于话多,不然你自己猜猜?”
曦姮一脸无辜。
再者——
“谁说你今朝就要死了啊?”
明晃晃的圣旨被曦姮拿出,她一脸和善的拍了拍贺玄寂的肩膀。
“今后少说点丧气话,免得把福气都丧走了,像个深闺怨夫一样,我可不爱看。”
贺玄寂:……?
第一时间贺玄寂没能明白曦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当他看完了曦姮展露在自己眼前的圣旨上写了什么后……
贺玄寂:!!!
奇耻大辱!
他气到整张脸都红了,原先古平无波,平静等死的稳定心态也没了。
“放肆,安敢如此欺我!”
扮女装,进宁安王府做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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