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曦姮还是没忍住坐了起来。
不是,顾星彦凭什么喊自己去洗碗啊?
她在这里住下又不是没有给食宿费,还是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
曦姮不理解,曦姮真的不理解。
横竖睡不着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倒腾了一会后,最终决定出去溜达一下,比如去厨房拿点顾星彦藏酒,然后上个屋顶看看月亮什么的散散心。
结果——
才走出房门,还没走多远,路过顾星彦房间时,曦姮突然听到了一声声低低的闷哭。
嗯?
曦姮脚步一顿。
顾星彦在哭?
好的。
这种事情她能错过?
不存在的。
别管他为什么在哭,自己这就赶去现场嘲笑。
她当即脚步一顿就停在了顾星彦的房门前,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
“我好像听到你在哭?”
里面的动静几乎是瞬间停住,应该是缓了一缓后,一道强撑着,但还是能隐隐听出些许哭过痕迹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好着呢!”
哦,那就是现在他确实不好的意思呗。
顶级理解后,曦姮微笑着推门走了进去。
正裹着被子,蜷曲在床上只露出了个头的顾星彦:……?
他显然没料到曦姮居然会直接进来,诧异之下,那双往日里满是锐利的眸子,此时愣愣从被窝里抬眸看向门口的曦姮时,借着从窗边透进来的明亮月光,曦姮甚至还能看到些许好玩的茫然。
但这也不过是仅仅一瞬的功夫罢了。
等顾星彦回过神——
他眼底的那抹茫然瞬间消失,恼怒一下就窜了上来。
“你怎么可以——”
大半夜的就这么进一个男儿家的闺房?
太过分了!
他难不成就不要清白的吗?
还是说,自己在这女人眼里,根本就没什么清白可言,所以她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推门进来?
越想越觉得生气,顾星彦气的嘴唇都在抖。
若换做平日里,或许他情绪还不会这么失控,可偏偏现在是晚上,白日里他为了和曦姮赌气,吃的胃里本就不舒服,撑得难受,临到睡前又发觉月事来了,染了一滩的红色。
好不容易趁着曦姮不注意洗干净了,又快去洗了个澡,换上新被褥躺到床上,想着早点休息,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洗被弄脏的被褥衣裤时碰到了冷水的缘故,往日里本就疼痛的月事,这次更是来势汹汹,痛的他好像下腹有几把小刀在搅和一样。
胃痛,月事来了更痛,浑身上下都难受的紧,这女人还这么欺负羞辱他……
顾星彦只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了。
他没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又不愿意让曦姮看见,干脆双手死死的用被褥蒙住了头。
“走开!”
曦姮:……?
这人这时候还在教她做事?
好的,她偏不。
几步之间,曦姮便满脸淡定的走到了顾星彦的床边。
还不等轻描淡写,用以幸灾乐祸的风凉话说出口——低头就对上了听到她脚步声靠近后,恼羞成怒,一把掀开被子的顾星彦。
他薄唇抿的死紧,漂亮的眸子盛满了怒火,本该显得很凶,却偏偏因着眼眶里蓄满的,还没有掉落下的泪水,弄得好像是一只凶巴巴的猫咪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
唔……
也不知道这么的,那到了嘴边的风凉话一下就说不出来了。
曦姮偏头,看着顾星彦煞白的面孔,到底是艰难的良心发现了一下——总觉得这时候再对他幸灾乐祸什么的,好像有点不是人的感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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